王长乐住了一夜,第二日清晨便在卫渊等人无比崇敬与不舍的目光中策马离开营寨。
秋风拂面,已有些许凉意,王长乐算了算时日,阔别东莱府估摸着得有一个月了。
如今已近十月底,天气转寒,不知东莱府一切可还安好...蓝汐丫鬟能否应付得来...
想到此处,王长乐归心似箭,一夹马腹,乌骓马速度再快三分,化作一道黑色闪电,消失在路尽头。
数日后,王长乐穿过广袤荒凉的高丽无人区,沿着官道终于踏上了返回东莱府的最后一段路程。
距离东莱府尚有十余里,道路两旁的高丽村落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几乎看不到炊烟,也听不到鸡犬之声,一片死寂,田野荒芜,人烟稀少,一种无形的压抑感,笼罩着这片土地。
越靠近东莱府核心府城,这种肃杀的气氛愈发浓重。
官道上往日商旅消失不见,一队队靖武军士兵神情肃穆披甲持械,来回巡逻的,空气弥漫着紧绷的战意。
王长乐心头一紧,意识到情况不妙
“出事了!”。
策马加快速度,迎面正好遇到一支在路边短暂休整的靖武军小队。
这支小队约十余人,皆面带疲惫,王长乐勒马沉声问:“兄弟们,发生什么事了?东莱府为何如此戒备森严?”
那小队队长抬头看了王长乐一眼,越看越心惊,有点不敢相信,迟疑着问:“侯爷?”
“是我!”
“侯爷!您终于回来了,太好了。”小队队长喜极而泣。
“快说,到底怎么了?”
“回侯爷,是倭寇,东瀛九州岛那帮畜生,他娘的,他们从对马岛那边突然就扑过来了,战船黑压压的一片,数都数不清!”
小队队长回忆着前些天的惨烈战况,由于受了伤这才被换下来。
“海面上在打,岸上也在打,攻势猛得吓人,弟兄们都拼死抵挡,但这回倭寇人太多了,而且好像特别狡猾”
王长乐眉头紧锁:“具体情况如何?哪里被偷袭了?损失大不大?都督府府内诸位大人可还安好?”
那队长一脸苦涩:“大人,小的只是个巡哨的,具体的战况小的实在不清楚,只知道打得很苦,倭寇这次玩真的了。”
王长乐不再多问,留下食物和酒水: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乌骓马朝着东莱府城疾驰而去。
越靠近府城,景象越是触目惊心。
往日东莱府繁忙有序、充满活力,此刻紧张而肃杀,浓浓的战争气氛,道路上,随处可见加强巡逻队,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。不时有运送着伤员的马车和担架从前方抬下来,匆匆赶往后方医营,空气中散着血腥味和药草味。
还有一队队民夫和辅兵推着满载箭矢,滚木礌石和其他守城物资的车辆,至于那些在城外劳作经营的高丽百姓,大多逃入城内避难,神色惶恐。
整个东莱府仿佛一架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。
王长乐穿过戒备森严的城门,城内气氛同样压抑,虽然不至于像城外那般剑拔弩张,但繁华集市已然冷清,街道上行人稀少,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感,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。
王长乐脸色阴沉,他不在的这一个月,东莱府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变。
东瀛九州岛,好,很好!自己还没出手打他们呢,竟然敢主动出击,倾巢来犯,该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