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！”
副将拍案而起，质疑：“那可是一万倭寇联军，就算是一万头猪，也得抓半个月，靖武伯麾下只有一万人，新练的水师连海战都未必懂，怎么可能全歼？”
帐内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定是哨探看错了，顶多是击溃，哪有全歼的道理？”
“海战能歼敌三成就是大胜，这一万全没了...除非是天塌下来了！”
“可这也太邪门了！”
江城眉头紧锁。
他自认海战经验冠绝当世，可就算让他亲率四万水师对阵一万倭寇，也未必能做到全歼，倭寇船只大小不一，打不过还能跑，想一锅端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正说着，派去探查战场的斥候回来了，硝烟弥漫，手里捧着块烧焦的船板：“大将军，前方海域确实有近两百艘沉船残骸，绵延十余里，尸体无数，粗略估算...确实够一万人的数。”
“嘶——”众将倒吸一口凉气。
参军突然拍大腿：“我知道了，刚才是不是听到三声巨响？像天雷炸响。”
“对对对！”
立刻有人附和，“我也听见了，晴空万里的，平白无故响了三声炸雷，莫不是...天谴？”
“定是如此！”
副将眼睛一亮，“那倭寇作恶多端，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，三道天雷正好劈在他们船队里，又引了大火，这才全军覆没！”
众将纷纷点头，越想越觉得合理。
“不然没法解释啊，靖武伯那点人，哪有这等能耐？”
“肯定是天雷，除了老天爷，谁能一炸就是一片船？”
江城望着帐外翻涌的海浪，没说话。
他总觉得哪里不对，可斥候带回的船板焦黑如炭，确实像是遭了天火。
“不管怎么说...”江城笑道，“倭寇折损一万，军心必乱。传令下去，加紧操练，反攻的日子...不远了。”
帐内众将轰然应诺。
江城眉头紧缩，那三道“天雷”，来得未免太巧了些。
王长乐这小子，到底藏了什么底牌？
靖武军战舰。
胜利的喜悦漫过整个舰队。
篝火噼啪作响，王长乐让人搬来囤积的粮食和肉干，对着欢呼的士兵们朗声道：“今日大捷，人人有功！酒水暂且欠着，肉食管够，敞开了吃！”
“多谢伯爷！”
众将带着士兵们轰然叫好，打了打胜仗，别提多开心了。
众人围着篝火撕扯烤肉，嘻嘻哈哈的，几乎要盖过海浪声。水师统制们聚在一处，比划着白天火炮齐发的盛况，嗓门一个比一个大。
铁蛋正和栓柱比拼谁吃的肉更多，这俩小子最近历练的不错，个子猛猛蹿，看上去真像个统兵的将军呢。
王长乐没凑那个热闹，来到船舱僻静处。
蓝汐已经摆好了小桌，盘子里盛着条烤得金黄的海鱼，鱼腹里塞着香草，香气顺着海风飘来飘去，谁闻了都得咽口水。
小赤火熊蹲在旁边，爪子里抱着块肉排，烤得流油，啃一口，摇头晃脑，吧唧作响，嘴角沾着油星，亮晶晶的。
两人一熊，难得的寂静时光。
“公子，尝尝这个。”
蓝汐递过一双木筷，蓝色眼睛里倒映着满天星河。
“这鱼是我跟着船上的老渔夫学的，烤的时候多转三圈，鱼刺也能吃，可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