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眼鲨发出杀猪般的嚎叫,挣扎着,反手想拔出箭矢,可箭矢已经捅破了他的后腰,肚子,深入浅滩中,越动血流得越快。
小赤火熊屁颠屁颠跑过来了,熊爪子按住独眼鲨的脑袋,跑啊,你再跑啊,让你跑一百米都跑不掉呢。
王长乐踏水而来,宛如死神降临,居高临下地看着垂死挣扎的独眼鲨,手里拿着独眼鲨的那三枚暗器。
“我说过,会让你死得体面点,可是你放弃了。”
独眼鲨满嘴血沫,还在做最后的挣扎:“王...王大人,我知道青林河所有水匪的据点...饶我一命...”
“晚了...”
王长乐蹲下身子,将三个暗器硬生生捅入独眼鲨的心口,看着他被自己的毒药给毒死,口吐白沫,简直就是享受。
忽然,身后传来悲烈的喊杀声,“不要啊!”
小赤火熊和王长乐同时望向那边。
十分钟前,河湾里的喊杀声刚起,王长乐带队冲杀,二狗和黑娃第一次冲杀,手发抖。
两人跟在亲兵队尾,看着前面的老兵挥刀砍翻水匪,血浆溅在芦苇叶上,吓得腿肚子转筋。
二狗攥着短斧的手心全是汗,黑娃的长刀几次差点从手里滑落,这和劈柴打铁修路不一样,刀刀下去都是人命。
“小心!”
黑娃拽了二狗一把。
一条黑影从水里猛地蹿出,手里的鱼叉直刺二狗后心。
二狗慌忙转身,短斧胡乱劈过去,却被鱼叉柄格开,那水匪狞笑着扑上来,刀疤脸几乎贴到二狗鼻尖,腥臭的口气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。
“砍他腿!”
黑娃嘶吼着一刀砍水匪大腿上。
水匪惨叫一声,鱼叉脱手,二狗的短斧终于劈中他的脖颈,。温热的血喷了二狗满脸,抹了把脸,看见黑娃也在发抖,两人对视一眼,惊魂未定。
“走!”
黑娃咬牙,拉起二狗往前冲。
前面的厮杀更烈,二狗和黑娃学着老兵的样子挥刀,起初畏畏缩缩,可当一个水匪的刀砍在二狗甲胄上弹开时,不再发抖了,他娘的,这甲胄是真能挡刀的!
两人背靠背往前推进,二狗劈翻一个想偷袭的水匪,黑娃就用刀把儿砸晕另一个,黑娃的大刀刺穿水匪喉咙,二狗就补上一斧确保对方断气。
不知杀了多久,又有三个水匪倒在他们刀下,血顺着衣袍往下滴,不觉得恶心了。
就在这时,旁边突然传来呼喊,是一名受伤亲兵半躺在船上,鲜血直流。
“拦住他们!”
二狗抬头,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短褂的汉子,正带着两个水匪往芦苇深处钻,那汉子手里弯刀滴着血,有鲜血,也有陈年血污,血迹斑斑。
“别跑!”
二狗和黑娃立刻追上去,一前一后堵住去路。
黑娃长刀挑翻左边的水匪,二狗的短斧劈开另一人,转眼就只剩那黑衣汉子独自面对他们。
汉子缓缓转过身,昏黄的日光从芦苇缝隙里漏下来,照亮了他的脸。
颧骨高耸,眼窝深陷,左眉上有道狰狞的刀疤,从额头一直划到下颌,曾经和二狗他们一样瘦弱的身板,如今却肌肉虬结,手腕上戴着串骷髅头似的小玩意儿,浑身散发着和那些水匪一样的戾气。
可那双眼睛,那双即使布满血丝也藏着熟悉影子的眼睛,让二狗手里的短斧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