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把王大人三个字咬得极重,见百姓们敢怒不敢言,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。
随即又狠狠踹了地上的老秀才一脚,将其踢晕过去。
寨民们攥紧锄头的手背暴起青筋,却没人敢动,有少年攥紧拳头想冲上来,被他娘死死拽住。
络腮胡见状更嚣张,刀尖挑起少年的衣襟:“小子,怎么,你敢违逆王大人,活腻歪了想找死?”
身后的官兵们哄笑起来,开始挨家挨户砸门抢粮,把抢来的鸡鸭捆在马鞍上,甚至连百姓藏在灶台下的粗粮都搜刮干净,老百姓们绝望的看着官兵肆虐,咬碎了牙。
“怎么?”
络腮胡环视众人,提高嗓门:“王大人说了,抗税就是通匪!”
刀尖在地上晕倒的老秀才皱纹交错的脸划来划去,“谁要是再敢啰啰嗦嗦反抗,全寨连坐!”
人群一阵骚动,几个妇人捂住孩子的嘴,眼泪砸在晒得发烫的泥地上,想起前些天王长乐发粮种的恩情,又看着眼前这群豺狼般的“官兵”,浑浊的眼里透出绝望。
原来青天大老爷和土匪,竟是一路货色?
“王大人怎么会养这种兵...”
有老妇偷偷抹泪,却被不远处的络腮胡听见,当即被揪住头发往墙上撞:“敢骂王大人?活腻了!”
鲜血顺着老妇额头流下,染红了她手里攥着的,王长乐发的种子袋。
人群后方,看了半天的二狗和铁头,石头,三人对视一眼,当即走到最前方,大声喊道:“不可能,王大人不是这样的人,你们在骗人!”
络腮胡冷哼一声,提着刀,走向三个少年,狞笑道:“你们三个娃娃,说什么?”
二狗一点不带怂的,往前站了一步,几乎和络腮胡脸贴脸,然后冲乡亲们大声解释着:“乡亲们别被骗了,这些人肯定不是王大人的兵。”
“王大人是天上下凡的老爷,心善着呢,从前我们几个不懂事,拦了他的道,他没有杀我们,而是给我们银子,让我们去青林镇做工。”
“到了青林镇,好多好多人都在那里做工,有免费的草棚子和暖和的被子,还有能吃饱的满面馒头和米粥,这些都是王大人赐给我们的。”
“后来王大人又安排我们修官道,每天累是累了点,但是一天三顿饭管饱,乡亲们,你们想想,这样的青天大老爷王大人,怎么可能会派他们这样的坏人来收钱,你们在骗人!”
后方铁头和石头来到二狗身边,喊道:“我们做证,二狗说的全都是真的,王大人是一百年都见不到一次的好人,他决不可能抢乡亲们的东西。”
“我们这次回来,就是想找乡亲们一起去修官道,修渠,做工,吃顿饱饭。”
有了二狗等人的说辞,乡亲们对王长乐的看法又变了,毕竟二狗这三个孩子从小就在寨子里长大,他们说的话肯定比官兵说的要可信多了。
难道,这群官兵真的不是王大人派来的?
络腮胡听完所有话,气笑了,“小子,你居然敢编排我们王大人,我看你是真的想死啊。”
一挥手,后方官兵提着刀上前,二狗三人立刻被三把腰刀抵住喉咙,丝毫不怂,继续嚷嚷着王大人是好人,面前的人在骗人,肯定不是王大人手下的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