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驿丞冷哼一声:“废话少说,这些年靠这法子弄死的肥羊还少吗?记住,手脚干净点,别留活口。”
几人狞笑点头,蹑手蹑脚地靠近熟睡打呼噜的众人,翻找银两和刀兵。
老驿丞亲自伸手,摸向王长乐腰间,那里挂着沉甸甸的钱袋和青州卫百户腰牌,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腰牌的瞬间,一只手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!
老驿丞浑身一僵,吓了一大跳,什么鬼啊,缓缓抬头,正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。
王长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,正冷冷地盯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:“驿丞大人,深夜造访,有何贵干?”
老驿丞如坠冰窟,脸上皱纹瞬间扭曲:“这不可能,你...你怎么没...”
“没被你肉汤里的迷药放倒?”
王长乐缓缓坐起身,从身下抽出钢刀在手中,刀锋在月光下无比凛冽,道:“你那点扮可怜的伎俩,骗骗别人还行。”
说实话,老驿丞这一手玩的确实厉害,趁着土匪袭击之后,众人不由自主地将还在驿站内的人当作自己人,特别是垂垂老矣,走路踉跄的驿丞。
谁会想到这家伙竟然比山贼土匪更加更可恶,故意讲些平山县的悲惨,勾起住客的同情心,趁机在肉汤里下迷药呢?
喝了迷药之后,不用想都知道会被如何对待,也不知老驿丞靠着这一手玩弄人心的把戏,祸害了多少住客,怕不是有好几百号人!
事后再甩锅给山贼,简直比山贼土匪更加可恶!
屋内,铁蛋、栓柱和秦草儿也齐齐翻身而起,钢刀出鞘,弓弦拉满,哪有半点昏迷的样子?
小赤火熊高高跃起,将一个想要逃跑的马夫扑倒,堵在门口,呲牙咧嘴的望着众人,就你们这几头烂蒜,还想对付我?
老驿丞面如死灰,终于明白自己上当了,这群半大小子们根本没有喝下肉汤,故意装睡在等着自己呢!
“你...你们早就看出来了?!”老驿丞声音发抖,再也装不出那副可怜相。
王长乐有野兽直觉,几乎不可能上当,冷声道:“山贼假扮官兵,演技拙劣,可你被迫交钱满脸无奈的表情,倒是逼真得很。”
铁蛋啐了一口,骂道:“老东西,装得挺像啊!说什么山贼祸害驿站,原来你自己就是最大的祸害,亏我刚刚还帮你说话,啊呸!”
老驿丞脸色铁青,突然暴起,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,猛地刺向王长乐咽喉,然而他这是失了智行为,黑夜之中王长乐夜能视物自动开启,所有动作都会以热成像的形式展现在面前,完全不可能偷袭成功,只听得铿锵一声。
刀光一闪,匕首被荡开,老驿丞的手腕齐根而断,鲜血喷溅,惨叫着跪倒在地,其余驿卒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逃,却被栓柱和秦草儿一刀一箭,当场放倒,剩下两个马夫跪地求饶,痛哭流涕,屎尿横流。
王长乐一脚踩住老驿丞的断腕,冷冷道:“这些年,你们用这法子害了多少人?”
老驿丞疼得面目扭曲,忽然狞笑道:“嘿嘿...小子,你以为就你聪明?这平山县哪有什么好人?官府,山贼,官兵,就连种地庄稼户...谁不是吃人的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