驿丞干笑两声,正要退出去,王长乐忽然开口:“驿丞,这驿站平日都这么热闹?”
老头身子一僵,搓着手道:“客官说笑了...黑水乡地界不太平,来往的商队都得雇护卫,驿站里自然人多些。”
“哦?”
王长乐抬眼,“那他们...是商队护卫,还是别的什么?”
驿丞额角渗出冷汗,支吾道:“这,这小老儿哪敢多问...”
虽说是驿站驿丞,手底下却只有三四个驿卒马夫,哪里敢管过路住店的人,能活到他这个岁数,靠的就是不问不管不知道,不然的话,离这不远的坟头上就会多一个名字。
王长乐不再追问,挥挥手让驿丞退下,待老头走后,秦草儿压低声音道:“恩公,这驿站里的人...怕是没几个干净的。”
栓柱啃了口硬馍,含糊道:“我看那驿丞也不是好东西,眼神飘忽,指不定和土匪有勾连。”
铁蛋询问要不要亮出官职身份,震慑一下众人,王长乐摇了摇头,只是从背篓里摸出腊肉,喂给小赤火熊,小家伙一点儿没意识到不对劲,吃得欢实,王长乐盯着窗外的夜色,眸色深沉。
平山县,果然比清兰县乱得多。
众人都很饿了,但是出门在外很谨慎,没有动这稀粥水和咸菜,谁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迷药,哪怕没有迷药,仅仅只是些脏东西,喝了也会上吐下泻,战斗力大减,因此只吃了石头一般硬的馍以及自己带的腊肉。
夜晚四人轮流守夜,王长乐和秦草儿先睡,铁蛋和栓柱手持钢刀守在门后,似乎总有人影在上房门口走来走去,但终究没有杀进去,到了深夜十一二点,忽然听见驿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,踏碎荒野寂静,将众多熟睡的住宿人员惊醒。
铁蛋和栓柱猛地绷直了身子,握紧钢刀,透过门缝往外瞧。只见七八个穿着破旧军服、腰挎长刀的汉子翻身下马,一脚踹开驿站大门,粗声喝道:
“青州卫剿匪营办事!所有人,原地待命!”
大堂里原本昏昏欲睡的住客瞬间惊醒,慌乱起身,下意识摸向腰间兵刃,为首的“军官”满脸横肉,眼露凶光,一脚踢翻最近的桌子,碗碟哗啦碎了一地。
“黑虎岭匪患猖獗,我等奉命搜查奸细!”
说罢,为首的“军官”狞笑着扫视众人,“识相的,乖乖交‘剿匪税’,否则...嘿嘿,按通匪论处!”
驿站里几个商队护卫脸色铁青,却不敢妄动,一名年轻商人壮着胆子拱手道:“军爷,我们只是路过行商,哪来的匪...”
话未说完,那“军官”反手一耳光抽过去,打得商人踉跄后退,嘴角渗血。
“少废话!不交钱,就是匪!”
商队众人怒目而视,其中一名护卫忍无可忍,猛地拔刀:“放屁!你们根本不是官兵!”
大堂瞬间炸开锅。
(最近数据暴跌,要吃不起饭了,读者老爷们手里的用爱发电给我吧,谢谢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