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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三章 对话(1 / 2)

《美孚油灯下的革命经济学》

1932年10月,赣南红军指挥部

通过特殊安排,他们见到了红军政治部主任(未透露姓名):

-关于共产主义:“我们不要均贫富,只要消灭人吃人的制度。”

-关于美国:“我们反对的是帝国主义,不是美国工人。”

-关于未来:“如果蒋光头愿意停战,明天我们就可以合作抗日。”

多西尼问出关键问题:“你们怎么看待资本家?”

对方笑了笑:“多西尼先生,我们分得清谁是吸血鬼,谁是实业家。”

茅草棚的缝隙间漏下斑驳月光,美孚石油纪念茶缸在木桌上投下齿轮状的阴影。特纳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底凸起的钢印——NEwYoRK1930,这个曾经象征帝国资本流动的标记,此刻正盛着武夷山最粗砺的野茶。

我们分得清剥削者和建设者。

政治部主任的铅笔尖在《申报》股市暴跌的标题旁游走,草纸吸墨的沙沙声里,修斯突然按住那张纸——劳力士表面上的裂痕与草绳表链形成诡异和谐,就像棚外那个正在用缴获的德制望远镜站岗的红军哨兵。

老约翰的匕首地扎进桌面,刀柄上嵌着的象牙骰子还在颤动:说说看,你们怎么处理资本家的财产?他甩出三根金条,上面汇丰银行1931的刻痕在油灯下像未愈的伤疤。

主任从藤条箱里取出的清单让多西尼的雪茄骤然熄灭:

-金条→经汕头地下党兑换成药品(1克黄金=03—0.6克吗啡)

-丝绸旗袍→拆解为电台绝缘材料(杭州绸缎导电系数实测最优)

-留声机→改造为根据地广播站扩音器(贝多芬交响乐与土地法交替播放)

资本的血肉,主任用茶缸碰了碰金条,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梁上的夜枭,也能长出革命的骨头。

特纳突然发现墙角堆着的《华尔街日报》,1931年9月的金融版被裁成整齐的纸条——正在被红军参谋用来制作作战沙盘的等高线标记。其中一条残存的标题恰巧贴在某处山头:道琼斯指数再度雪崩。

当多西尼抛出那个问题时,棚外突然传来红军剧社排练的声音,演员们正在唱: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——

主任的烟袋锅在救世主三个字余音里磕出火星。他忽然用刺刀挑开弹药箱,抓出把汉阳造枪栓:看这撞针。特纳俯身时闻到了熟悉的镍钢味道——和日本三菱重工上月的那批特种钢材完全相同。

月光流过战士们的枪管,在主任眼底凝成两枚银元:华尔街的银行家...他拇指摩挲着枪栓上的形标记,那是汉阳兵工厂的代号,却与特纳衬衫袖扣上的赫氏化学logo惊人相似,他们卖绞索的时候,连绳子钱都能贷款给你。

特纳下意识转动耶鲁戒指,朱砂碎屑簌簌落在泥地上。二十米外,红军小战士正用美制油壶保养机枪,壶身Standardoil的商标在月光下像道新鲜伤疤。远处传来锻锤声,兵工厂的汽锤正以华尔街股票交易的节奏,将报废的铁轨锻成迫击炮弹尾翼。

在临别之际,主任突然伸出手来,递给特纳一包东西。我有些惊讶地接过,打开一看,里面竟然有三样物品:
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钨矿样本,上面清晰地标注着纯度,而且令人意外的是,这些标记竟然是用德文书写的。

接着,特纳看到了一张日军布防图,上面详细地标注了关东军专用的坐标,这无疑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。

最后,我注意到一本已经泛黄的英文诗集。特纳轻轻翻开扉页,发现上面有一个熟悉的签名——廖仲恺。

主任指着诗集里的一处批注,缓缓说道:“替我把这本诗集还给宋庆龄女士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,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感慨。

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那页纸上写着一行字:“真正的三民主义,应该让工人有枪。”旁边还注明了时间和地点——“1925年,广州”。

我凝视着这行字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。这不仅是一段历史的见证,更是对那个时代的人们为理想而奋斗的真实写照。

正当我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时,老约翰开始检查那块钨矿样本。突然,他发出一声惊讶的呼喊:“看这里!”

我连忙凑过去,只见在矿石的缝隙里,竟然嵌着一张小小的纸条。老约翰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取出来,展开一看,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九江码头3号仓,有你们想要的‘废铁’。”

(当晨雾漫进草棚时,主任将改装过的美孚油灯赠予考察团。灯罩上新增的弹孔被精心修补,形成北斗七星的图案。而老约翰悄悄留下了那副象牙骰子——后来人们发现,骰子每面都刻着小小的镰锤徽记。)

[当剥削工具被重新锻造,连油污都能照见星空]

临行前夜,他们与一名红军政委(会说英语)彻夜长谈:

多西尼一脸狐疑地看着政委,似乎对他的话充满了怀疑和不解,他追问道:“你们真的相信共产主义能实现?”

政委微微一笑,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。他缓缓地回答道:“我们相信的是——人不能像狗一样活着。”

这句话让多西尼陷入了沉思,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位政委以及他所代表的共产主义理念。

休斯见状,插话道:“如果你们赢了,会怎么对待资本家?”

政委的目光转向了坐在一旁的老约翰,然后他若有所思地说:“愿意改造的,是朋友;不愿改造的……”他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一下,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,但其中的深意却让人不言而喻。

次日清晨,阳光洒在苏区的土地上,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。多西尼、休斯和其他一些人准备离开苏区,他们登上了马车,准备踏上归途。

就在马车缓缓启动的时候,一群孩子突然从路边跑了出来,他们一边追着马车,一边大声呼喊:“国际友人!别忘了我们!”

孩子们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,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和对未来的期待。多西尼和休斯被这一幕深深打动,他们向孩子们挥手道别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。

然而,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。那是国民党轰炸机的声音,它们正朝着苏区飞来,预示着一场新的危机即将降临。

最后的夜晚:烛光下的灵魂拷问

江西苏区某农舍的煤油灯下,特纳一行人围坐在斑驳的木桌前。窗外传来赤卫队员换岗的口令声,屋内却陷入罕见的沉默。

老约翰突然将怀表重重拍在桌上:我这辈子见过无数革命,从巴黎公社到俄国十月革命,但这里...他指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扫盲班,这些农民眼睛里闪着我在华尔街从没见过的光。

休斯翻着笔记本:知道吗?他们的飞机制造厂用竹子和帆布造出了能飞200公里的侦察机,而我的工程师用铝合金都...

多西尼突然打断:诸位,我们该做些什么。

床头的神秘信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