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在发布会的折磨下很快就结束了,每个人都颓丧着一张脸离开十八楼。
当然,这里并不包括祝安和江辞彧。
祝安自己都没想到,江辞彧这个“资本家”居然还算有点良心。
发布会上,那些抛给他的问题都算不上尖锐,没有什么社会性危害,反倒是句句往“家庭关系”“权力内斗”的刀刃上戳。
“第一天就这么结束啦,各位,二十三楼可以休息咯。”祝安晃了晃手腕,语气轻快得像在哼歌,尾音里那点幸灾乐祸,几乎要溢出来。
这话瞬间戳爆了其他人的火气。
江奕云率先跳出来,指着她的鼻子发难:“大家都是被抓进来的,凭什么你这么轻松!”
祝安歪了歪头,指尖轻点着下巴,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:“大概是因为,我没当红娘,没逼着同事往大佬床上送,最后害的人跳楼身亡?”
“你!”江奕云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手指抖得厉害。
祝安耸肩,眼神扫过在场的人,语气轻飘飘却带着刺:“毕竟我就是个普通学生,没那么黑的心肠啊。”
“有些人啊,在高位待久了,骨头都软了,倒忘了自己本来是个什么东西了,你们说呢?”
这平等无差别的攻击,像一把钝刀,割得每个人脸上都火辣辣的。
林雅楠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,刻薄的嘴角往下撇,阴森森地开口:“小姑娘,你还年轻,有些话,别说太满,免得日后收不回来。”
“你是在恐吓我吗?”祝安嗤笑一声,眼里半分惧色都没有,“这话你还是留到能出去再说吧,出去了,你能找到我,算我输。”
说话间,电梯“叮”地一声抵达二十三楼。
整层楼的排布,类似高级的酒店宾馆,地上铺着软乎乎的地毯,踏步无声,每个门牌上都用黑体字印着对应的人名,像早就安排好的囚笼。
祝安率先走到自己的房门前,推门的前一秒,回头冲其他人弯了弯眼,语气带着点说不清的诡异:“大家好好休息吧,对了,晚上最好赶紧睡觉,最好别乱晃哦~”
剩下的人面面相觑,眼里都是惊疑,却没人敢反驳。
在这诡异的地方,有些话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几人匆匆找到自己的房间,“咔嗒”几声,反锁门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此时的江辞彧刚洗完澡,腰间只围了条浴巾,水珠顺着宽肩滑进肌理分明的背,没入浴巾边缘。
他正擦着头发,门外突然传来“咚咚”的敲门声,节奏不急不缓,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
江辞彧的动作顿住,眉头瞬间皱紧。
心底的警惕,让他没有去理会那敲门的动静,继续擦着头发。
“哥哥,开开门,是我啊。”
敲了一会门,见没人理会,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带着点委屈,正是祝安的。
江辞彧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,脚步不由自主地往门口挪了两步,却又在离门半米的地方猛地停住。
他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,晚上九点半,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。
敲门的是她,还是诡异,不得而知……
最终,他还是退回到床边,将毛巾搭在椅背上,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