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的教训,你们都记好了。”她的声音从风中传来,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,“下不为例,谁要是再敢坏了我的事,老周就是你们的下场。”
所有人都低着头,齐声应道:“是,老大!”
角落里,白彧悄悄垂下眼睑,没人看见他嘴角那抹一闪而逝的、极淡的笑意。
“你们都走吧。”
祝安靠在沙发里,漫不经心地扫过满屋垂首肃立的人,最终停在白彧身上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:“你,留下来。”
话音刚落,屋里的人面面相觑,谁都不敢多言。
这位“祝小姐”是团伙里出了名的狠角色,笑里藏刀,手段莫测,没人敢触她的霉头。
几人交换了个眼神,脚底像抹了油似的,悄无声息地溜了个干净,连关门声都轻得近乎没有。
大厅里只剩两人,空气瞬间沉了下来。
祝安慢悠悠地坐直身子,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,眼底却没半点温度:“跪下。”
白彧猛地抬头,下意识皱紧了眉,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紧绷:“什么?”
他是潜伏的卧底,是警校里的尖子生,从未受过这般折辱,膝盖像是灌了铅,重得抬不起来。
他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,跪烈士前辈,但是就是不想跪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罪犯。
祝安什么都没说,只是微微抬眼,那双漂亮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,目光如淬了冰的刀,带着极强的威压直直锁着白彧。
那眼神里有审视,有警告,还有一丝“你敢不从”的狠戾。
白彧与她对视片刻,终是败下阵来,他不能暴露,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毁了所有。
他深吸一口气,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,缓缓屈下身。
膝盖先是左膝,再是右膝,重重磕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手心不自觉地攥紧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,以此来压制心底翻涌的怒火与尖锐的屈辱。
祝安见状,嘴角满意地勾了勾,指尖轻轻敲着沙发扶手,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刻薄:“我记得这次的‘货’,是交给你负责的,对吧?”
她顿了顿,前倾身体,凑近白彧,语气骤然冷了下来:“既然失败了,丢了货,折了人,那就必须要有惩罚。你说,我该怎么罚你呢?”
白彧垂着眼,声音低沉而隐忍:“谁也没想到,内部会出叛徒,走漏了消息……”
“呵——”祝安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满是嘲讽,打断了他的话,“过来。”
白彧刚要撑着地面站起身,就被祝安厉声制止:
“跪着,爬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