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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招宣府初调林太太 丽春院惊走王三官(1 / 2)

咱们今天要唠的《金瓶梅》第六十九回,那可真是把明朝中后期的人情世故、男女那点小心思、官场那套弯弯绕全给扒得明明白白。这一回里,西门大官人又解锁了新“副本”——勾搭王招宣府的林太太,还顺带收拾了跟自己抢女人的王三官,整个过程跟看一部狗血又上头的古装剧似的,咱得慢慢掰扯,保证一个细节都不落下。

先开篇,作者兰陵笑笑生就先甩了首词:“香烟袅,罗帏锦帐风光好。风光好,金钗斜[身单],凤颠鸾倒。恍疑身在蓬莱岛,邂逅相逢缘不小。缘不小,最开怀处,蛾眉淡扫。”这词儿看着挺雅,其实就是提前剧透——接下来有段“风流事儿”要上演,主角们还觉得这是天大的缘分,殊不知就是各取所需的露水情缘罢了。

故事一开头,玳安和文嫂就回到了西门府。玳安这小子,那是西门庆身边的“金牌助理”,啥脏活累活跑腿的活儿都干,还特会看眼色。平安见他俩回来,赶紧通报,说西门庆正在对门房子里。西门庆当时正跟温秀才聊天呢,温秀才这人,就是个典型的“酸秀才”,靠着西门庆混口饭吃,平时也帮着出点不痛不痒的主意。一听说文嫂来了,西门庆立马就出来了,到小客位里坐下,还把左右的人都打发出去,就留玳安在帘儿外边听着,这阵仗,一看就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要谈。

西门庆先开口,跟文嫂套近乎:“文嫂,许久不见你。”文嫂也会来事,赶紧回话,还顺嘴提了自己搬了家,说是因为之前惹了场官司,把旧房子卖了,现在住大南首王家巷。西门庆也不绕弯子,直接问:“你常在那几家大人家走跳?”文嫂就报了一串名号,什么皇亲家、守备府、乔皇亲家里,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家,这也是在暗示自己人脉广,能办大事。

西门庆要的就是这句话,立马抛出正题:“你认的王招宣府里不认的?”文嫂一听,心里门儿清,赶紧说:“那是我定门主顾,太太和三娘常照顾我的花翠。”西门庆见她接话了,就从袖子里摸出五两一锭银子,这银子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,够普通人家过好几个月了。他悄悄跟文嫂说:“你想个办法,把王招宣府的林太太约到你那儿,我跟她见一面,事后我再谢你。”

文嫂这老油条,一听就乐了:“是谁跟您说的呀?您怎么知道这事儿?”西门庆装得特神秘:“常言说得好,人的名儿,树的影儿,我能不知道吗?”文嫂也不直接答应,先摆困难:“要说这林太太,今年三十五岁,属猪,那可是上等妇人,聪明得很,干这事儿特谨慎,出门都带着一堆随从,走得也快,哪能在我那小破屋里落脚?再说了,王三官在外边做人,她也不敢随便在别人家待着。要我说,不如等王三官不在家的时候,您直接去王招宣府,那深宅大院的,藏个人还不容易?我这窄门窄户的,可不敢惹这麻烦。您这银子我也不敢收,我先帮您跟太太说说。”

西门庆哪能让她推托,立马放话:“你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,我可就恼了!事成之后,我再赏你几匹绸缎穿。”文嫂见西门庆这么说,心里早就乐开了花,赶紧磕头接了银子:“您放心,我肯定当回事办,不在明天就在后日,我准给您回话。”说完就往外走,刚到门口,玳安就拦着要好处:“文嫂,我可是帮你传了话,你得给我一两银子,别想独吞。”文嫂也不跟他计较,笑着说:“你这猴儿,还不知道事儿成不成呢,就想着要银子。”然后骑上驴子,让儿子牵着,美滋滋地走了。

西门庆跟温秀才又坐了会儿,没多久,夏提刑就来了。夏提刑是西门庆在衙门里的搭档,俩人一唱一和,不少坏事儿都是一起干的。他俩穿戴整齐,就去府里罗同知(叫罗万象)家吃酒去了,一直到晚上掌灯才回家,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。

再说文嫂,拿着西门庆给的五两银子,到家后高兴得不行,先把来家里喝茶的人打发走,然后到了后晌,就溜溜达达去了王招宣府。一见到林太太,文嫂就先道万福,林太太也挺热络:“你这两天怎么不来看看我?”文嫂就编了个理由,说家里最近忙着请人喝茶,还说腊月要去顶上进香,打算让儿子代去。林太太还挺大方,说要给她儿子送点盘缠,文嫂赶紧道谢。

俩人唠了会儿家常,文嫂见旁边没人,就开始“下套”了:“太太您别愁,我有个办法,能让三官儿收心,再也不跟那些人鬼混。您要是让我说,我就说;不让说,我就不提。”林太太正为儿子的事儿犯愁呢,一听这话,赶紧说:“你以前说的话我哪回没依?你尽管说。”

文嫂就开始吹西门庆了:“县门前的西门大老爹,现在在提刑院做掌刑千户,家里可有钱了,又放官吏债,又开了四五家铺面,什么缎子铺、生药铺、绸绢铺、绒线铺,还在外边走标船,从扬州贩盐,到东平府卖香蜡,手下伙计主管几十号人。东京的蔡太师是他干爹,朱太尉是他卫主,翟管家是他亲家,巡抚巡按都跟他交好,知府知县就更不用说了。家里田地多到连成片,米都放得发霉,身边除了大娘子是清河左卫吴千户的女儿,填房做了继室,还有五六个成了房头、能穿袍儿的妾,底下的歌儿舞女、得宠的侍妾,没几十也有十几。那真是天天跟过节似的,朝朝寒食,夜夜元宵。西门老爹今年才三十一二,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,身材也好,一表人才,还会吃药养身体,特会调情,双陆象棋、蹴鞠打球,没有他不会的,诸子百家、拆白道字,一看就会,说话也特好听,跟敲玉打金似的。他知道咱们家是世代做官的,根基深,又见三官儿在武学读书,早就想跟咱们家交好了,就是没机会见面。昨天听说您快过生日了,又爱结交贤人,一心想来给您拜寿。我就跟他说,‘第一次见面,哪好直接上门,我先跟老太太说说,讨个主意,再请您过去’。太太您要是跟他交上朋友,让他帮着把那些引诱三官儿的人赶走,肯定不会辱没咱们家的门户。”

林太太被文嫂这一通忽悠,心里早就乱了,春心也动了,就跟文嫂商量:“可我跟他素不相识,直接见面多不好意思?”文嫂早就想好了对策:“这有啥难的?我跟西门老爹说,就说您想先找他,说是要到提刑院递状子,告那些引诱三官儿的人,先私下见一面,这不就顺理成章了?”林太太一听,立马就同意了,约定后日晚上等着。

文嫂得了准信,第二天饭点就去了西门府。西门庆正在对门书院坐着呢,一听说文嫂来了,赶紧出来,还让左右把帘儿放下。文嫂进去磕了头,玳安识趣地走了。文嫂就把怎么跟林太太说的,林太太怎么高兴,怎么约定后日晚上王三官不在家时设席等候,假托说人情见面的事儿,一五一十跟西门庆说了。西门庆听了,美得不行,又让玳安拿了两匹绸缎赏给文嫂。

文嫂还不忘嘱咐:“您明天可别去太早,得等掌灯了,街上没人的时候,从他们家后门扁食巷进去。后门旁边有个段妈妈,我在她家等着。您让玳安敲门,我就出来接您,千万别让附近的人知道。”西门庆点头答应:“我知道了,你明天先去等着,我肯定按时到。”文嫂拜辞了,又回去给林太太回话。

西门庆当天晚上在李娇儿房里歇了,一夜无话。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,他特意养精蓄锐。中午的时候,戴着白忠靖巾,跟应伯爵骑马去谢希大家吃生日酒。席上还有两个唱曲的,西门庆吃了几杯,一看快掌灯了,就找了个借口提前溜了。

他骑上马,玳安、琴童两个小厮跟着。那天是十九日,月色朦胧,西门庆还戴着眼纱,从大街绕到扁食巷王招宣府后门。当时刚上灯没多久,街上人刚少下来。西门庆在离后门半箭地的地方停下,让玳安先去敲段妈妈家的门。这段妈妈是文嫂安排的,就住在王招宣府后房,平时帮着看后门,有这种“私会”的事儿,就借她家落脚。

文嫂在屋里听见敲门声,赶紧开门,见西门庆来了,就先让他下马,摘了眼纱,领进去,又吩咐琴童把马牵到对门人家西首房檐下等着,玳安就在段妈妈屋里待着。文嫂把后门关上拴好,领着西门庆从夹道往里走,转过一层群房,就是林太太住的五间正房,旁边有个便门关着。文嫂轻轻敲门环,里面有个丫鬟听见了,开了门。

文嫂领着西门庆到后堂,掀开门帘,里面灯烛通明,正面供着林太太祖爷太原节度颁阳郡王王景崇的画像,穿着大红团袖蟒衣玉带,坐在虎皮交椅上看兵书,跟关公似的,就是胡子短点。迎门的朱红匾上写着“节义堂”三个字,两边还有一副隶书对联:“传家节操同松竹,报国勋功并斗山。”这摆设看着挺正派,谁能想到后面要发生的事儿呢?

西门庆正看着呢,门帘上的铃儿响了,文嫂端了盏茶出来给他喝。西门庆问:“请老太太出来拜见吧?”文嫂说:“您先喝茶,我已经跟太太说了。”其实林太太早就躲在门帘后面偷看了,见西门庆身材魁梧,一表人才,头戴白缎忠靖冠,还戴着貂鼠暖耳,身穿紫羊绒鹤氅,脚踩粉底皂靴,心里早就喜欢上了,就是有点害羞,悄悄问文嫂:“他戴的孝是谁的?”文嫂说:“是他第六个娘子的孝,九月刚没的。别看他这样,家里还有不少妾呢,他这人,就跟刚出笼的鹌鹑似的,特别能折腾。”林太太听了,更高兴了。

文嫂催林太太出去,林太太不好意思:“我怪害羞的,让他进来见我吧。”文嫂就出去跟西门庆说:“太太请您到房里拜见。”掀开门帘,西门庆进去了。屋里那叫一个豪华,帘幕是红的,地上铺着毛毡,满屋子都是麝香兰花香,暖和得跟春天似的。绣榻上挂着斗帐,锦屏上画着轩辕月。林太太头上戴着金丝翠叶冠,身穿白绫宽绸袄,外面套着沉香色遍地金妆花缎子鹤氅,下身穿大红宫锦宽裙子,脚踩老鹳白绫高底鞋,看着就跟画里的娇娘似的。

西门庆赶紧躬身施礼:“请太太上坐,学生拜见。”林太太说:“大人免礼。”西门庆不肯,侧身磕了两个头,林太太也回了礼。拜完之后,西门庆在正面椅子上坐下,林太太就在下边梳背炕沿斜着坐了。文嫂早就把前院的仪门关上了,连个仆人都没有,三公子那边的角门也关了,就留了个叫芙蓉的小丫鬟端茶。

俩人喝了茶,文嫂就开始搭话:“太太早就听说老爹管着刑狱,特意让我请您来,想求您办点事儿,不知道老爹肯不肯帮忙?”西门庆说:“老太太有啥吩咐尽管说。”林太太就开始演戏:“不瞒您说,我们家虽然世代做招宣,可我丈夫去世好几年了,家里也没多少积蓄。我儿子还小,被宠坏了,虽然进了武学读书,可没好好学。外面有几个坏人,天天引诱他去喝酒嫖妓,把家里的事都耽误了。我好几次想告官,又怕抛头露面,丢了先夫的脸面。今天请您来,就是想跟您说说心里话,跟递状子一样。希望您能行行好,把那些人赶走,让我儿子改邪归正,好好读书,继承家业,您的大恩大德,我肯定不会忘,到时候一定重谢。”

西门庆赶紧应下来:“老太太您别这么说,您家是世代做官的,先夫也是功臣。令郎既然进了武学,就该好好努力,没想到被坏人引诱,这也是年轻人不懂事。您既然吩咐了,我回到衙门,马上就把那些人收拾了,绝不让他们再引诱令郎。”林太太一听,赶紧起身给西门庆道万福:“等过几天我再好好谢谢您。”西门庆说:“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,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
俩人说着话,眼神早就不对劲了,互相眉来眼去的。没一会儿,文嫂摆上酒来,西门庆还故意推辞:“我第一次来拜访,还没给您送礼,怎么好让您破费留我吃饭?”林太太说:“不知道您要来,没准备什么好东西,就是一杯薄酒,您别嫌弃。”丫鬟倒上酒,那酒是好酒,菜也是好菜。林太太起身敬酒,西门庆也赶紧下席:“该我先敬老太太一杯。”文嫂在旁边插了句:“老爹不用急着敬太太酒,十一月十五是太太生日,到时候您送礼来祝寿就行。”西门庆赶紧说:“哎呀,你怎么不早说!今天初九,还有六天,到时候我一定来给太太拜寿。”林太太笑着说:“哪敢劳烦您。”一会儿功夫,桌上就摆了十六碗好菜,蜡烛烧得通红,金炉里还添了火,俩人喝交杯酒,行酒令猜枚,聊得那叫一个热乎。

酒壮怂人胆,也壮“色胆”。眼看喝到半夜,俩人早就情动了。文嫂识趣地躲到一边,连酒都不送了。西门庆见左右没人,就慢慢挪到林太太身边,说话也开始带荤的,伸手捏林太太的手腕,俩人挨得越来越近。一开始西门庆搂林太太的脖子,林太太只是笑不说话;后来西门庆亲林太太的嘴,林太太也不躲了,俩人亲得啧啧响,说话也越来越亲密。

林太太于是自己关上门,解了衣服摘了玉佩,掀开锦帐,展开绣被,俩人就上了床。西门庆早就准备好了,带了淫器还吃了胡僧药,林太太摸见他那玩意儿挺大,俩人都高兴坏了,一番云雨,那叫一个激烈。完事之后,俩人都累坏了,林太太头发乱了,钗也掉了,西门庆也歇了好一会儿才起来穿衣服。林太太重新点了灯,照镜子整理妆容,叫丫鬟端水洗手,又喝了点酒,劝西门庆再喝几杯。喝了三杯之后,西门庆要走,林太太还舍不得,再三叮嘱他常来。西门庆答应着,道谢之后就出门了,林太太送到角门才回去。

文嫂先开了后门,叫玳安、琴童牵马过来,西门庆骑上马回家。街上已经有人打更提铃了,夜深人静,天上还有霜,一点声音都没有。西门庆回到家,一夜无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