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位看官,今天咱们来唠唠《金瓶梅》第五十九回的故事,这一回可太有料了——既有西门大官人见美人“露怯”的名场面,又有李瓶儿痛失爱子的催泪戏,简直就像一部古代版的“家庭伦理+风月八卦”大戏,情节曲折得能绕咱小区三圈,咱们慢慢掰扯,保证不落下一个细节,还得用咱现代唠嗑的调调,让你听得津津有味。
首先开篇先来首诗,咱就不逐字翻译了,大概意思就是“枫叶红了槲叶黄,帅哥愁得头发白,死人的事儿想起来就心碎,眼泪能把东海填满”,妥妥的悲情预热,暗示这回后面指定有伤心事儿,咱先把情绪铺垫好,接着看正文。
话说这天,孟玉楼和潘金莲正门口打发走磨镜子的老头,突然从东边来了个戴大帽、蒙眼纱的人,骑着骡子“嗖”地就到门口了,俩妇人吓得“嗖”地就往后躲——你想啊,古代又没监控,突然来个捂这么严实的,谁不慌?结果这人掀开眼纱,嘿,原来是韩道国回来了!韩道国是谁?西门庆的伙计,专门跑外做买卖的,相当于现在公司的“区域销售总监”。平安赶紧凑上去问:“韩总监,货车到了没?”韩道国喘着气说:“到城里了,问咱老板,货卸哪儿?”平安说:“老板去周爷家喝酒了,让卸对门楼上,您里边请!”
不一会儿,陈敬济出来了——这主儿是西门庆的女婿,相当于“公司实习生+老板家属”,陪着韩道国去后院见了吴月娘(西门庆正房太太,家里的“cEo”),然后到前厅歇着,王经把韩道国的行李送回家。月娘也懂事儿,立马让人端饭,韩道国刚吃完,十大车绸缎就到了,陈敬济拿钥匙开了对门楼上的门,叫了搬运工“小脚子”来卸货,一箱箱往楼上堆,一直卸到天黑掌灯,崔本(另一个伙计)也来帮忙。卸完货点数、锁门、贴封皮,给了搬运工工钱,玳安(西门庆的贴身小厮,相当于“私人助理”)赶紧去周守备家给西门庆报信:“老板,货到了,您快回来瞅瞅!”
西门庆一听家里卸货,酒也没心思喝了,掌灯后就往家赶。韩道国在厅里等着,把去南边做买卖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,西门庆最关心的是“走关系省了多少税”,毕竟做生意的都懂,能少交税比多赚钱还开心。韩道国赶紧表功:“全靠钱老爹那封推荐信!我把两箱绸缎捆成一箱,十车只报了七车,都按茶叶、马牙香报税,总共才花了三十两五钱银子,连巡查的都没下来查,直接放行了!”西门庆一听,嘴都笑歪了,说:“妥了,回头给钱老爹包个大红包,好好谢谢人家!”接着就让陈敬济陪韩道国、崔本喝酒,喝到半夜才散。
这边韩道国一到家,他老婆王六儿早就吩咐丫鬟春香、锦儿备好酒菜了——王六儿可不是省油的灯,后面还有她的戏,咱先按下不表。韩道国拜了家堂(相当于现在回家先给祖宗牌位磕个头),脱了外套洗了脸,夫妻俩就开始“汇报工作”。韩道国把做生意赚了钱的事儿一说,王六儿看见他褡裢里沉甸甸的银子,眼睛都亮了,又问韩道国还带了一二百两的货物和酒米,卸在门外店里,打算慢慢卖。王六儿笑得合不拢嘴:“我听王经说,老板又招了个甘伙计当销售,咱跟崔大哥和他平分利润,这多好!下个月就能开铺子了!”韩道国说:“南边还缺个管采购的,老板说不定还得派我去。”王六儿立马说:“能者多劳嘛!你会做买卖,老板才信任你!常说‘不拼命,赚不到钱’,你要是懒得去,我跟老板说,让甘伙计和保官儿跑外,你在家管销售!”韩道国说:“跑外跑熟了,也还行。”王六儿怼他:“这不就对了!你在家待着也是闲,跟迷路的先生似的,啥也干不了!”说完摆上酒,夫妻俩喝了“久别重逢酒”,然后就回房睡觉了,至于“欢娱无度”,咱就不多说了,懂的都懂。
第二天是八月初一,韩道国一早就去新铺子,跟崔本、甘伙计一起收拾装修“土库”(相当于仓库),这边西门庆见货卸完了,家里没啥事儿,突然“荷尔蒙上头”,想起要去郑爱月儿家——郑爱月儿是谁?东京来的名妓,相当于现在的“顶流女明星”,西门庆早就惦记上了。他偷偷让玳安送了三两银子(相当于现在大几千块)和一套纱衣服过去。郑家鸨子(相当于“经纪人”)一听西门大官人要来,跟天上掉馅饼似的,赶紧收下礼物,对着玳安点头哈腰:“您回去跟老板说,俺家俩姑娘都在家等着,让老板早点来!”玳安回去跟西门庆一说,西门庆约好下午去,先吩咐玳安准备凉轿,自己穿了身“高定”——青纬罗暗补子直身(相当于现在的西装)、粉底皂靴,先去新铺子看了看装修,然后坐轿出发,琴童、玳安跟着,留王经在家,让春鸿背着行李袋,直奔郑爱月儿家。路上还配了句诗:“天仙织的香罗,一摸就像摸到雪,不光能去桃花源,还能来月亮上陪嫦娥”,说白了就是“去见美人,美滋滋”。
到了郑家,郑爱香儿(郑爱月儿的姐姐)打扮得花枝招展,在半门里笑着迎接,把西门庆让到客厅,行了个万福。西门庆坐下就吩咐琴童:“把轿子送回家,晚上来接我,我骑马回去。”琴童走了,就留玳安和春鸿伺候。不一会儿,鸨子出来拜见,说:“前几天姑娘在您家多有打扰,您来这儿玩就行,还送啥礼物啊?多谢您给姑娘的衣服!”西门庆假装生气:“我那天叫你家姑娘,她咋不去?难道只认王皇亲家?”鸨子赶紧解释:“俺们还怪董娇儿和李桂儿呢!不知道是您生日叫唱歌,她们都送了礼,就俺们姑娘没送。早知道,俺们绝对不接王皇亲家的活儿,先去您家了!后来您家又派人来催,我背着王家人,赶紧让姑娘从后门上轿去了!”西门庆又问:“前几天在夏老爹家喝酒,我都跟她约好了,她要是不去,我肯定生气。可她那天为啥不说话,看着不开心,到底咋回事?”鸨子说:“这小丫头,自从‘梳弄’(相当于现在的“出道”)后,就没怎么出去唱过,去您家见人多,吓着了!她从小就腼腆,娇生惯养的,您看,这都啥时候了还没起!我催了好几遍,说您今天来,让她早点起收拾,她不听,睡到现在!”
没一会儿,丫鬟端茶上来,郑爱香儿递了茶,鸨子说:“老板,去后院坐吧!”郑爱香儿就领着西门庆进了郑爱月儿的房外客厅,西门庆看见墙上写着“爱月轩”三个楷书大字,坐了半天,听见帘子响,郑爱月儿出来了——没戴假发髻,头上挽着“杭州缵”(一种发型),黑头发油亮油亮的,跟乌云似的,插着珠钗,穿白藕丝对襟上衣、紫绡翠纹裙,脚上是红鸳凤嘴鞋,走路还叮当作响,脸蛋跟芙蓉花似的,诗里说“不是吴道子画的观音,就是能让人长寿的美人图”,反正就是美得冒泡。
郑爱月儿走到跟前,不怎么标准地给西门庆行了个万福,用洒金扇子挡着粉脸坐在旁边。西门庆眼睛都看直了,比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漂亮,心里跟有小鹿乱撞似的,控制不住。一会儿丫鬟又端茶来,郑爱月儿轻轻撩起袖子,露出细胳膊,端了一杯递给西门庆,然后和姐姐各端一杯陪着喝。喝完茶,就请西门庆宽衣进里屋,西门庆叫玳安把外套脱了搭在椅子上,进了郑爱月儿的房间——嚯,里面瑶窗绣幕、锦褥华裀,香味扑鼻,跟神仙洞府似的,一般人进不来。
俩人聊天调笑的时候,丫鬟进来摆桌子,上了好多精致小菜,先吃荷花细饼,郑爱月儿亲手夹肉丝卷好,放在小碟子里给西门庆吃。吃完饼,收了餐具,拿出三十二张牙牌,跟西门庆玩牌。玩了一会儿,又摆上酒,盘子里堆着奇珍异果,酒是金波酒,特别讲究。姐妹俩敬了酒,就开始表演才艺——郑爱香儿弹筝,郑爱月儿弹琵琶,唱了一套“兜的上心来”,唱得那叫一个好听,跟天籁似的。唱完了,俩人挨着西门庆坐,拿骰子玩“抢红猜枚”(相当于现在的划拳)。
喝了半天,郑爱香儿说要去“更衣”(其实就是借口躲开,给俩人独处空间),就剩郑爱月儿陪着西门庆。西门庆从袖子里掏出白绫汗巾,上面拴着个金穿心盒,郑爱月儿以为是香茶,想打开看,西门庆赶紧说:“不是香茶,是我每天吃的补药,我的香茶用纸包着。”说着又掏出一包香茶桂花饼给她。郑爱月儿不信,伸手往他袖子里掏,又掏出个紫绉纱汗巾,上面拴着一副金挑牙(相当于现在的牙签),拿在手里看,说:“我见李桂姐和吴银儿都有这种汗巾,原来是你给的!”西门庆说:“这是我从扬州船上带来的,不是我给她们谁给她们?你要是喜欢,就给你了,回头再给你姐姐送一副。”
说完,西门庆就着酒把补药吃了一服,然后把郑爱月儿搂在怀里,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喝酒,亲嘴啥的,没羞没臊。郑爱月儿一看那么大,吓得吐舌头,双手搂着西门庆的脖子说:“我的亲哥”,郑爱月儿说:“急啥,以后日子还长着呢!”
西门庆想跟她办事,郑爱月儿说:“你不喝酒了?”西门庆说:“不喝了,睡觉!”郑爱月儿就叫丫鬟把桌子抬走,给西门庆脱鞋,自己去后院洗澡了。西门庆脱鞋的时候,还赏了丫鬟一块银子,让她先上床睡,点了香放在熏笼里。过了一会儿,郑爱月儿进房问:“你喝茶不?”西门庆说:“不喝。”俩人关上门,放下帘子,把绢帕放在褥子下,脱衣上床。西门庆见郑爱月儿皮肤细,抱了抱她的腰,特别细,一只手就能搂住,真是“软玉温香,千金难买”。郑爱月儿皱着眉头,双手抓着枕头,使劲折腾,特别快活,诗里说“春天的桃花开了,风吹得杨柳弯腰”,就是形容这场景,咱不多说,懂就行。
西门庆跟郑爱月儿缠绵到三更才回家,第二天吴月娘打发他去衙门上班,自己和孟玉楼、潘金莲、李娇儿在上房坐着。玳安进来拿尺头匣(装绸缎的盒子),要去给夏提刑送生日礼,月娘就问玳安:“你爹昨天坐轿去谁家喝酒,喝到那么晚才回来?肯定又去韩道国家,找他老婆了!这死鬼成天瞒着我干坏事!”玳安说:“不是,韩道国他汉子回来了,我爹咋好去?”月娘说:“不是那儿,那是哪儿?”玳安只笑不说话,拿了匣子送礼物去了。
潘金莲说:“大姐,你问他他能说实话吗?我听说春鸿昨天也跟着去了,叫春鸿来问!”说着就把春鸿叫过来,潘金莲问:“你昨天跟你爹坐轿去谁家喝酒了?说实话,不然你大娘要打你!”春鸿赶紧跪下:“娘别打我,我说!我和玳安、琴童三个,跟俺爹进了个大门楼,转了几条街,到了一家,门是半截的,用锯齿镶的,门里站着个‘娘娘’,打扮得花里胡哨的。”潘金莲笑了:“你这傻小子,连妓院的半截门都不认识,还叫粉头‘娘娘’!”又问:“那个娘娘长啥样?你认识不?”春鸿说:“不认识,也像娘你们一样戴假壳(假发髻),进去后有个白头阿婆出来给俺爹磕头,后来请到后院,又出来个年轻娘娘,没戴假壳,瓜子脸,红嘴唇,陪着俺爹喝酒。”潘金莲问:“你们在哪儿坐?”春鸿说:“我和玳安、琴童在阿婆房里,吃酒和肉兜子(肉包子)。”月娘和孟玉楼笑得不行,又问:“你认识那年轻娘娘不?”春鸿说:“好像在咱家唱过歌的。”孟玉楼说:“肯定是李桂姐!”月娘说:“原来去她家了!”李娇儿说:“俺家可没有半截门!”潘金莲怼她:“说不定你家刚装了半截门呢!”问了半天,西门庆回来了,又去夏提刑家拜寿了。
这边潘金莲房里养了只白狮子猫,浑身雪白,就额头有一道黑,叫“雪里送炭”,也叫“雪狮子”,特别聪明,会叼汗巾、捡扇子。西门庆不在家的时候,潘金莲晚上常把它抱在被窝里睡,猫也懂事,不在衣服上拉屎撒尿,叫它就来,赶它就走,潘金莲叫它“雪贼”。这猫每天不吃肝和鱼干,只吃生肉,养得特别肥,毛里能藏一个鸡蛋,潘金莲特别疼它,天天在房里用红绢包着肉,让猫扑着玩。
这天也是该出事,官哥儿(李瓶儿和西门庆的儿子)身体不舒服,吃了刘婆子的药,刚好点。李瓶儿给孩子穿上红缎衫,放在外间炕上玩,迎春看着,奶子在旁边吃饭。没想到那只雪狮子正蹲在护炕上,看见官哥儿穿着红衫在炕上动,还以为是平时喂它的肉,突然跳下去,把官哥儿身上抓得都是伤。官哥儿“哇”的一声,倒吸一口气,就不说话了,手脚还抽风。奶子赶紧扔下饭碗,把孩子抱在怀里,一边唾一边喊“收惊”(迷信说法,叫魂)。那猫还想扑上来抓,被迎春赶出去了。
如意儿(奶子)还以为孩子抽一会儿就好,没想到抽个不停,赶紧让迎春去后院叫李瓶儿:“哥儿不好了,抽风了,娘快过来!”李瓶儿一听,那真是“吓得肝肺都要碎了,魂都飞了”,月娘也慌得两步并作一步跑过来,看见孩子两只眼往上翻,看不见黑眼珠,嘴里流白沫,跟小鸡叫似的,手脚乱动。李瓶儿一看,心疼得跟刀割似的,赶紧抱过来,贴着孩子的嘴哭:“我的儿啊,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,咋就抽风了?”迎春和奶子把被潘金莲的猫吓着的事儿说了,李瓶儿哭得更凶:“我的儿啊,你本来就不招公婆喜欢,今天这是要没命了啊!”
月娘听了没说话,叫潘金莲过来问:“是你屋里的猫吓着孩子了?”潘金莲问:“谁跟你说的?”月娘指着奶子和迎春:“她们说的!”潘金莲立马翻脸:“你看这老婆子瞎说话!俺家猫在屋里好好躺着,你们自己把孩子吓着了,还赖俺!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合着你们是看俺好欺负,专挑软柿子捏是吧?俺这屋里招谁惹谁了,平白无故背这黑锅!”说着就梗着脖子,一脸不服气的样子,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跟人吵起来。
月娘见她这泼妇模样,也没辙,毕竟是西门庆的妾,自己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样,只能皱着眉说:“猫是你养的,它跑到前院来唬着孩子,你总得有个说法吧?”潘金莲嘴一撇:“猫又不是人,它懂啥?谁知道你们是咋看孩子的,说不定是你们自己没看好,让孩子摔着碰着了,倒赖到猫身上!再说了,往常猫也跑前院,咋就今天唬着孩子了?指不定是孩子自己身子弱,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呢!”
这番话怼得月娘哑口无言,孟玉楼在旁边看着,也不好插嘴,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,而且潘金莲向来牙尖嘴利,自己要是帮腔,指不定还得被她编排一顿。李娇儿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坐在一旁喝茶,假装没听见。
这边正吵着,官哥儿的抽搐越来越厉害,李瓶儿抱着孩子,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,一个劲儿地喊:“我的儿啊,你可别吓娘啊!娘求你了,你醒醒啊!”月娘见状,赶紧说:“别吵了,先救孩子要紧!来安,快去找刘婆子来!”来安一听,撒腿就往外跑,生怕晚了一步孩子就没救了。
没一会儿,刘婆子就气喘吁吁地来了,一进门就看见李瓶儿抱着孩子哭,官哥儿躺在怀里,脸色发青,手脚还在不停地抽搐。刘婆子赶紧放下药箱,伸手摸了摸官哥儿的脉搏,又看了看孩子的眼睛,眉头越皱越紧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:“不好了,不好了,这孩子是惊着了,而且惊得不轻啊!这要是不赶紧治,怕是要不行了!”
李瓶儿一听,哭得更凶了,抓住刘婆子的手说:“刘婆婆,求你救救我的儿啊!只要能救他,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!”刘婆子叹了口气说:“钱不钱的先不说,我先给孩子扎几针,再熬点药灌下去,看看能不能缓过来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这孩子能不能挺过来,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说着,刘婆子就从药箱里拿出银针,在官哥儿的人中、虎口等穴位上扎了几针,又吩咐丫鬟去熬药。过了一会儿,药熬好了,刘婆子让人把官哥儿的嘴撬开,一点点把药灌了进去。灌完药后,官哥儿的抽搐稍微缓解了一点,但依旧昏迷不醒,脸色还是很苍白。
刘婆子说:“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,接下来就看孩子能不能醒过来。你们多盯着点,要是有啥情况,再赶紧叫我。”李瓶儿连忙道谢,让丫鬟给了刘婆子一些银子,刘婆子拿着银子,摇着头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