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！”
林尘脸色一白，一口逆血不受控制地喷出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，在法则层面的交锋中，被人正面压制，并遭到如此严重的反噬！
查理三世似乎很享受林尘此刻的表情，他脸上的笑意更盛，缓缓揭开了最后的、也是最残酷的真相。
“你以为，我是被邪神蛊惑的傀儡？”
他摇了摇头，声音里的狂热与虔诚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不，你错了。我，才是‘虚空低语’教派在盘古大陆的，第一位信徒，也是真正的开创者！”
“三百年前，我便主动与吾主签订了契约。以这腐朽的世界为祭品，换取永恒不朽的生命，以及……超越神明的力量！”
“至于伊芙琳……”他顿了顿，那沙哑的合音里，竟透出一丝诡异的“温情”，“她是我最完美的作品，她纯净的皇室之血，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，就是为了今天，为了点燃这整座龙脉祭坛而准备的。她是最后的，也是最关键的一把‘钥匙’。”
疯子！
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！
林尘双目赤红如血，胸中的怒火与杀意，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。
他不再理会查理三世，周身剑轮疯狂旋转，化作一道毁灭流星，狠狠撞向那笼罩了整个圣焰城的漆黑符文穹顶！
既然杀不了你，那便毁了你的祭坛！
然而，当他接触到那片漆黑天幕的瞬间，一股混杂了帝国浩瀚国运与虚空邪神之力的恐怖斥力，轰然爆发！
那股力量，既有国运法则的厚重沉凝，又有邪神之力的混乱堕落，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被完美地糅合在一起，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绝对屏障。
砰——！
林尘整个人如同被一座太古神山正面撞中，护体的剑轮光华狂闪，瞬间被弹飞出千米之外，胸口一阵剧痛，喉头一甜，又是一大口鲜血喷洒长空。
高天之上，林尘强行稳住身形，脸色已是苍白如纸。
他低头，看着下方那座被漆黑穹顶笼罩、陷入绝对死寂的城市，看着皇宫之巅那个沐浴在邪光中、放声大笑的帝王，看着天空中那颗正在以数千万生魂为燃料、不断成长的“法则奇点”。
从外部强攻，已毫无可能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，混合着被愚弄、被背叛的滔天怒火，死死攫住了他的心脏。
那股足以焚天煮海的杀意与狂怒，在这一刻，被压缩到了极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