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!您......您怎么知道的?”
“冷总.....哦不,若溪那姑娘告诉我的。”凌母说道,“她说你为了上班方便,住她家里。
这几天我就住她家.....”
凌落尘:“.......”
这个冷若溪,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!
她就不怕穿帮吗?
“儿子,你跟妈说实话。”凌母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,她压低了声音,凑到凌落尘耳边,“你一个大小伙子,住在一个单身姑娘家里,这像话吗?
传出去,对人家姑娘的名声不好!
再说了,林雪她......她就不介意?”
“妈,您想哪儿去了!”凌落尘急得满头大汗,“我们就是合租!合租您懂吗?
她住楼上,我住楼下,平时连面都见不着几次!
跟普通房东和租客一样!”
“房东和租客?”凌母显然不信,“哪有房东对自己租客这么好的?
又是亲自接送家属,又是熬粥喂饭的?
儿子,你别把妈当傻子。”
“我......”凌落-尘彻底没话了。
是啊,这事儿搁谁谁信啊?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。
看着儿子那副百口莫辩的样子,凌母重重地叹了口气,眼神里充满了担忧。她拉着凌落尘没打针的那只手,语重心长地开了口。
“儿子,妈知道,若溪那姑娘,是真好。
长得跟仙女似的,又有本事,心肠还好,对你,对妈,都没得说。
妈看了都喜欢。”
凌落尘心里一紧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但是!”凌母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,“儿子,咱们得有自知之明!
人家是天上的凤凰,咱们就是地上的土鸡。
人家是老板,是你的恩人,咱们得知恩图报,但绝对不能有别的歪心思,你懂妈的意思吗?”
凌落尘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。
他懂,他怎么会不懂。
老妈这是怕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被冷若溪的优秀和温柔迷了心窍,忘了自己是谁,忘了自己还有个女朋友!!!
“妈看得出来,若溪那姑娘,可能是妈这辈子见过最优秀的姑娘了。
你是个男人,对着这样的姑娘,心动是难免的。
但是,人得讲良心!”
凌母拍了拍他的手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你不能因为这个,就辜负了林雪!
小雪那孩子,跟了你这么多年,从大学到现在,不容易。
咱们做人,不能忘本!”
凌落尘低着头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觉得无比的讽刺。
老妈让他不要辜负林雪,可他早就被林雪给甩了。
老妈让他不要对冷若溪有歪心思,可他跟冷若溪,已经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了。
这都叫什么事啊!
“妈,您放心吧,我知道分寸。”良久,凌落-尘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凌母看他情绪不高,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,语气也缓和了下来,“妈不是打击你,妈就是怕你走错路。
你跟若溪那姑娘,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你好好给她开车,报答她的恩情,这就行了。
别的事,想都不要想。”
凌落尘默默地点了点头,心里一片苦海翻腾。
他现在只觉得,这软饭,真他妈的不好吃。
不仅要豁出命去,还得受这种夹板气。
这日子,真是没法过了。
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,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。
冷若溪的身影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。
她手里还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缴费单,显然是刚从楼下回来。
病房里母子俩的对话,一字不漏地,全都飘进了她的耳朵里。
冷若溪站在门口,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那张缴费单,薄薄的纸张被她捏出了几道褶皱。
她没有立刻进去,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,直到里面的对话声停歇,她才轻轻地敲了敲门。
“咚咚。”
“请进。”凌落-尘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。
冷若溪推门而入,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,将缴费单放在床头柜上:“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,明天就可以减少输液了。”
“哦,好。”凌落-尘应了一声,眼神有些闪躲,不敢看她。
他心里发虚,生怕刚才跟老妈的对话被她听了去。
凌母看到冷若溪回来,连忙站了起来,脸上堆着笑:“若溪啊,又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,阿姨。”冷若溪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凌母身上,语气柔和了一些,“阿姨,您也累了一天了,我先送您回去休息吧,这里晚上有护工。”
“哎,行,行。”凌母连连点头。
砰!!!
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被“砰”的一声猛地推开,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。
“姐夫!”
人未到,声先至。那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压抑不住的焦急。
来人正是从学校逃课狂奔而来的林雨曦。
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,头发因为跑得太急而有些凌乱,那张平日里古灵精怪、充满活力的俏脸上,此刻挂满了泪痕,眼睛又红又肿。
她一冲进病房,眼里就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凌落尘,根本没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。
“姐夫!你怎么样了?
你伤哪儿了?
疼不疼啊?”林雨曦扑到病床边,抓着凌落尘没受伤的那只胳膊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,“你这个大笨蛋!
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!
要不是我看了新闻,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!”
她一边哭,一边用小拳头轻轻地捶着凌落尘的胸口,那力道与其说是打,不如说是在撒娇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!
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,发信息你也不回!
我.....我还以为你.....”
林雨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话都说不完整了。
凌落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搞得头都大了,更重要被她这么一晃差点半条命都晃没了!
“咳咳,我这不是没事嘛,你别哭了,多大人了还哭鼻子,让人笑话。”凌落-尘有些尴尬,伸手想帮她擦眼泪,结果又扯到了伤口,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你还说!”林雨曦看他疼得龇牙咧嘴,哭得更凶了,“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!
你是不是想让我守寡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