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落尘心里一惊:“妈,您......您胡说什么呢?人家是老板,我是司机,能有什么事?”
“你少跟我装蒜!”凌母白了他一眼,“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,但我也不是傻子。
哪有老板对自己员工这么上心的?又是送医院,又是亲自照顾,刚才还去接我……我跟你说,她看你的眼神,不对劲!”
凌落-尘的额头开始冒汗了。
他老妈这观察力,也太敏锐了吧?
“妈,您真是想多了。冷总就是人好,对每个员工都这样。”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。
“是吗?”凌母一脸不信,“那刚才林雪是怎么回事?
我到你公司楼下,碰见她,她怎么支支吾吾的?我问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,她脸都白了。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?”
终于问到这个最要命的问题了。
凌落-尘感觉自己的伤口又开始疼了。
他沉默了半天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是坦白自己已经和林雪分手了?还是继续撒谎?
坦白了,老妈肯定要追问原因,到时候更麻烦。
撒谎......他实在不想再欺骗这个一心为他着想的母亲了。
看着儿子那一脸为难的样子,凌母叹了口气,也没再继续追问。
她以为是小两口闹别扭了。
“行了行了,你们年轻人的事,我也不多管了。
但是你不能辜负人家林雪,虽然人家老板对你好,可你别.....知道吧!”她拍了拍凌落-尘的手,“行了行了,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体。
你看你,都瘦了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从另一个蛇皮袋里,掏出一个保温桶。
显然在凌母心中,林雪是她的儿媳妇,生怕自己儿子移情别恋,当然她也不认为冷若溪会看上她儿子,而且他还跟林雪在一个公司,只是提醒凌落尘别花心。
“来,这是我从家里给你炖的鸡汤,熬了一晚上呢。你赶紧趁热喝了,补补身子。”
凌落尘看着那锅还冒着热气的鸡汤,闻着那熟悉的香味,眼眶一热。
“妈......”
“行了,大男人家家的!。”凌母给他盛了一碗,吹了吹,然后一勺一勺地喂给他。
“你啊,现在工作是好了,工资也高了,听小胖说,你现在一个月工资,都顶我们厂里老师傅三个月的了,算是有出息了。”凌母一边喂,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,“可身体才是本钱,知道吗?
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拼命了。
什么见义勇为,也得先顾着自己。
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,你让我怎么活啊?”
听着母亲的唠叨,喝着这碗充满了家乡味道的鸡汤,凌落-尘感觉自己全身的伤痛都减轻了不少。
他知道,这世上,有一种温暖,是任何金钱和地位都无法替代的。
那就是,家和母亲。
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被推开了。
冷若溪提着一些洗漱用品和打包好的饭菜走了进来。
她看到凌母正在喂凌落尘喝汤,那温馨的一幕,让她脚步微微一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过的羡慕。
冷若溪站在门口,看着病房里那温馨的一幕,心里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。
她从小生活在一个优渥但冷漠的家庭,父亲忙于事业,母亲早早就去世了,没有人会像凌母这样,絮絮叨叨地关心她,亲手为她熬一碗鸡汤。
“冷总,您回来啦!”凌母看到她,连忙站了起来,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,“快坐快坐,刚落尘还念叨您呢。”
“我念叨她干嘛?”凌落尘嘴里含着鸡汤,含糊不清地反驳了一句。
凌母瞪了他一眼:“就你话多!冷总这么关心你,你不念着人家好,还想念谁?”
冷若溪走了进来,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,然后把那几个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的苹果递了过去。
“阿姨,苹果给您洗好了。”
“哎呀,冷总,您看您,这种小事怎么能让您动手呢!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凌母受宠若惊,连忙接了过来。
她看着冷若溪,越看越满意。
这姑娘,真是没得挑。
如果没有林雪绝对是自己梦想中的儿媳。
不过转念一下,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,自己儿子就是个开车的,怎么可能呢?
“阿姨,您还没吃饭吧?我打包了一些清淡的饭菜,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。”冷若溪说着,打开了食盒。
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碗看起来就很有营养的粥。
“这......这太麻烦您了。”凌母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,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不麻烦。”冷若溪把筷子递给她,“落尘现在需要人照顾,您要是不吃东西,哪有力气照顾他。”
这句话说得在情在理,凌母也不好再推辞,只好接了过来,小口小口地吃着。
吃完饭,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。
“阿姨,您今天刚到京海,一路奔波肯定也累了。
我先送您去酒店休息吧。”冷若溪开口说道。
“去酒店?那多浪费钱啊!”凌母一听,立刻摇头,“我就在这儿陪着落尘就行,病房里不是有沙发吗?
我将就一晚就行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冷若溪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您是长辈,怎么能让您睡沙发。
而且医院里人多眼杂,您也休息不好。”
“可是.....”
“妈,您就听冷总的吧。”凌落-尘也开口劝道,“您在这儿,我也休息不好,还得担心您。
您先去酒店好好睡一觉,明天再来看我。”
母子俩都这么说,凌母只好点了点头:“那.....那好吧。
冷总,真是太麻烦您了。”
“不麻烦。”冷若溪说着,看了一眼凌落尘,“你好好休息,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说完,她就扶着凌母,离开了病房。
凌落-尘看着她们的背影,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,又有些空落落的。
他不知道冷若溪会把他老妈安排到哪里去,但以她的性格,肯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只是......
他一想到自己老妈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,和冷若溪那惜字如金的冰山脸,就觉得这俩人待在一起的画面,肯定很诡异。
..........
车上。
冷若溪开着车,凌母坐在旁边,依旧是一副拘谨的样子。
“冷总,我们这是......去哪个酒店啊?
要不随随便便找个地方住就行了,我们这种在外打工的都习惯了。”
“阿姨,您别叫我冷总了,听着生分。”冷若溪一边开车,一边说道,“您要是不嫌弃,就叫我若溪吧。”
“哎呀,那怎么行!您是老板,我......我怎么能直呼您的名字呢?”凌母连连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