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诉你的老板,还有于是。”凌落尘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游戏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洗干净脖子,等着我。
我会亲自,去取他们的狗命....”
说完,他直接捏碎了手里的对讲机。
他低下头,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猎犬一号,冷漠地说道:“现在,你可以上路了。”
“砰!”
枪声在空旷的工地上回响,然后一切归于平静。
凌落尘扔掉手里的枪,踉跄地走到翻倒的越野车旁。
“若溪,没事了,出来吧。”
车里,冷若溪缓缓地抬起头,透过破碎的车窗,看着那个如同地狱归来的男人。
他的身上,脸上,都沾满了鲜血,有他自己的,也有敌人的。
她推开车门,连滚带爬地从车里出来,然后不顾一切地扑进了凌落尘的怀里,放声大哭。
“落尘!!”
凌落-尘的身体僵硬了一下,随即放松下来。
他不自然的拍着她的后背,柔声安慰道:“没事,好好的!”
就在这时,远方传来了警笛声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,刺耳地划破了工地的死寂。
凌落尘的身体紧绷了一下,随即又放松下来,他颤抖的推开怀里还在啜泣的冷若溪:“警察来了,安全了.....”
冷若溪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,忽然她感觉袖子有什么温热的感觉,她下意识的低头,只见凌落尘身上那刺目的血迹,特别是他肩膀处那片被鲜血浸透、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西装,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。
“你.....你受伤了?!”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,伸出手,却又不敢去碰触那片血污。
“小伤,没事,等着警察过来.....”凌落尘扯出一个格外随意的笑容。
可话音刚落,他身子一晃,再也支撑不住,眼前一黑,直直地朝着冷若溪倒了下去。
“落尘!”
冷若溪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,拼尽全力抱住了他沉重的身体。
凌落尘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,让她一个踉跄,两人一起摔倒在地。
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,双眼紧闭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。
“落尘!你醒醒!你别吓我!”冷若溪彻底慌了,她用力地摇晃着凌落尘的身体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,滴在他冰冷的脸上。
她从未如此害怕过。
即便是刚才面对黑洞洞的枪口,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。
这个男人,刚刚还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保护着她的男人,此刻却毫无声息地躺在她怀里。
“救护车!快叫救护车!”冷若溪像是疯了一样,对着那些刚刚冲进工地的警察们喊着。
几名警察迅速冲了过来,当他们看清现场的情况时,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翻倒的越野车,散落一地的弹壳,还有那七八具横七竖八、死状凄惨的尸体.....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,整个场面宛如修罗地狱。
“这.....这是怎么回事?”一名年轻的警察脸色发白,几乎要吐出来。
带队的队长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,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,立刻下达指令:“一组!
封锁现场,保护证据!二组!
发现人员,立刻呼叫增援和救护车!
三组,跟我来!”
队长快步走到冷若溪面前,看着她怀里浑身是血的凌落尘,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。
“小姐,你冷静一点,救护车马上就到。”他试图安抚冷若溪的情绪。
但冷若溪根本听不进去,她只是死死地抱着凌落尘,不停地哭喊:“救他!快救他!!
你们一定要救他!”
这是冷若溪第一次如此失态!
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愣住了。
特别是看清冷若溪的脸时,更是震惊不已。
“她.....她不是华岐集团的总裁冷若溪吗?”有人认出了她。
京海市最着名的冰山女总裁,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,抱着一个男人哭得撕心裂肺。
而这个男人,又是谁?
队长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死去的杀手身上。
他蹲下身,检查了一下其中一具尸体,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眉心中弹,一枪毙命......好精准的枪法。”
他又检查了其他几具尸体,发现除了第一个被车撞飞的,和最后一个被打中膝盖的,其余所有人,几乎都是被一枪爆头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......
他抬头看向冷若溪怀里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。
该不会都是......
难道……这些这些人,全都是被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个人解决的?
这怎么可能?!
他到底是什么人?
救护车很快呼啸而至,医护人员迅速将凌落尘抬上担架。
“病人失血过多,肩部和腿部有枪伤,需要立刻进行手术!”
冷若溪疯了一样想要跟着上车,却被警察拦了下来。
“冷小姐,请您冷静!
我们需要您配合我们做个笔录!”队长严肃地说道。
“我要跟着他一起去!”冷若溪此刻是什么都听不进去、
“可小姐,您得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、”警察尴尬道。
“我哪都不去,我要看着他!”冷若溪这会哪有心情做笔录。
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,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。
“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医院,我来负责问话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穿着警服,英姿飒爽的女警察走了过来。
正是接到报警,火速赶来的叶晓宣。
当她看到担架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凌落尘?!
他怎么会在这里?还伤得这么重?
“快!先送我去医院!”愣了愣神她立马肃然道!
医院的走廊里,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,惨白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毫无血色。
“抢救中”三个鲜红的大字,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深深地烙在冷若溪的心上。
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抢救室的门外,一动不动,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。
那身原本高贵优雅的黑色晚礼服,此刻沾满了泥土和血污,显得狼狈不堪。
与冷艳端庄的女总裁显得格格不入。
目光从未离开过那扇紧闭的大门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