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播间里观众看到的镜头视角很单一，虽然看不到男人的脸，却能清楚地看到青年的反应。
见他抿着唇，眼尾都泛红起来，也猜到原因，忍不住调侃。
刚才还在装死的语音助手这会儿勤劳了起来，一句不落地把观众的每一句调侃都念给了陆南星听。
青年的面色更红了。
他的皮肤原本就白，这会儿直播的灯也亮，他的皮肤一显红，镜头里就看的特别明显。
直播间里的调侃声更多了。
段聿安伸手用曲起的指节探了探他眼尾的潮湿，“我错了。”
乌黑的鸦羽敏感地眨动，青年侧头避开了他的手，又将他推开一点距离。
小助理贴心地用指甲敲了敲镜头。
陆南星听到声音，辨别出位置后就抬头将正脸对着镜头。
直播间的大家热热闹闹的说着话。
突然，无数个打赏特效跳了出来。
一个陌生的数字id账号在陆南星的直播间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从人群中爬上榜前的位置。
直播间的观众愣了一愣，小助理也愣了许久。
陆南星听到了语音助手的转播，皱了皱眉。
“是新来的朋友吗？不用打赏的，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他说完就立刻让小助理把打赏功能关闭了。
那个陌生id不能再继续打赏，有观众起哄，那个人也不说话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终于打出一句话。
［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？］
一瞬间，直播间安静了。
陆南星眨了眨眼，脑袋往段聿安的位置转了一下。
“嗯？是哦。”
“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。”
那个匿名id沉默了一会儿。
直播间的弹幕没有继续发，似乎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新的榜前大佬还想说什么其他的话。
静悄悄的，直播间内外都是。
陆南星察觉到了陌生id的情绪不对，悄悄让小助理调后台把钱退回去。
小助理的动作很快。
听到她的提示，陆南星正想再说些什么，耳机里却又突然跳出一句。
［他不可能是你的男朋友！］
“……”
语音助手的音调一向单一，但陆南星还是从这句话里嗅到了强烈的不满和尖锐。
他皱了皱眉，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平缓一些。
“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哦，只是因为他不是圈内人，我不想影响他的工作才没有选择公开。”
那个id又很快地发了一句。
［你连自己的男朋友是谁都认不清吗？你瞎吗？］
“……”
陆南星的面色严肃起来，眉宇都皱着。
小助理的脸色很不好看了。
她自己的账号也在直播间里，见人突然发起疯来骂人，她立刻就把那人禁言。
正想再把对方踢出直播间，段聿安就先开了口。
男人侧身过来，小半个身体入镜。
他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，温和的嗓音也冷下温度，似笑非笑的。
“我不是他男朋友，难道你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