技术不能比秦淮茹差了,还要会弹琴,跳舞,唱歌,柔软的像,像,他一时也想不出像谁,反正,得好看舒心。
“老子就这点爱好,爱美女,公的就得爱母的,母的必须漂亮,懂事……”
他要个顺溜的,完全听他话的,还得……还得有点不一样的味道。
“我的提高品味,不能光是图身子痛快,那跟畜生有啥区别?他曹小刀如今是得了造化的人,品位得上去!”
他琢磨着以前在哪儿见过最有派头的女人。“洋学生”,有文化,会弹琴唱歌,说起话来都跟唱歌似的。
那就来个“洋学生”!
他在心里头描画起来:个头得高挑,不能像秦淮茹那样小家子气。头发要金灿灿的,眼睛要蓝洼洼的,穿的不是棉袄棉裤,是那种蓬松的大裙子,露着半拉膀子,白得晃眼。
得会弹琴!
“要有这么个人,”曹小刀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自言自语,“就在那长廊尽头,对,就是通往后花园那截儿,给她摆上一架大黑琴,她坐那儿,叮叮当当的弹……”
他闭着眼,使劲想。
想那女人的手指头怎么在琴键上飞,想她侧脸的样子,想她身上该有啥香味儿,不能是桂花,得是……得是某种他没闻过的、淡淡的幽香。
等他觉着想的差不多了,心里头默念:“成了,就她吧!名字……叫个啥好?安……安娜!对,听着就洋气!”
突然一阵悠长的琴声传来,一个穿着雪白大裙子、金发碧眼的女人正坐在琴凳上,手指头在琴键上滑动,流出一串他从来没听过的调子。
那女人——安娜,抬起头,看见他,蓝眼睛像两汪深泉,没什么大波动,只是微微点了点头,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,声音跟琴声似的,清清亮亮,还带着点儿刚回国的口音:“您来了。”
曹小刀心里咯噔一下,这派头,这声儿,真他娘的上档次!
比他接触过的所有娘们儿都强!他赶紧也端起架子,走过去,假装懂行地瞅了瞅钢琴:“嗯,弹得……不赖。”
他其实屁都听不懂。
安娜浅浅一笑,手指没停,那忧伤的调子又响起来:“这是肖邦的夜曲,它诉说着孤独与遥远的思念。”
孤独?思念?曹小刀琢磨着这两个词儿。他以前只觉得憋屈,觉得饿,还真没细品过啥叫“孤独”。
这会儿听着琴声他懂,他拉过旁边一把丝绒椅子坐下,试着找点话说。
“那什么……叔……叔本华,是不是说咱这日子,本质就是苦?”他憋出一句,觉得自己挺有学问。
安娜转过头,眼中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“赞赏”:
“您也了解叔本华?是的,他认为生命是意志的盲目冲动,充满痛苦。唯有在艺术审美静观中,才能暂时解脱。”
曹小刀听得懂,男人就得听美女弹琴,还得搂着跳舞,搂着细腰,贴着胯,大白腿蹭来蹭去的…
安娜娓娓道来,声音像羽毛搔着曹小刀的耳朵眼儿。
他沉迷在这种感觉里。不只是因为这女人漂亮,更因为这种谈话,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街溜子曹小刀了。
他也能谈论“艺术”,谈论“哲学”,像个上等人似的。
琴声如云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