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蓉哭了半天,才抽抽噎噎地说明缘由。她不上学了。在学校里,动不动就被拉上台做检讨,说她是什么“封建贵族余孽”,“思想腐朽”,要“深刻反省”,“劳动改造”,“向工人阶级学习”。
她受够了!
她想念以前有爹妈宠着的日子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。现在什么都得自己动手,钱也得自己挣。
家里偷偷藏的那些好东西,金银首饰、古董摆件,根本不敢拿出来换钱,也没地方换。这年头,光有钱没用,没票寸步难行。去黑市?她一个姑娘家,哪敢啊!
日子过得紧巴巴,憋屈又艰难。她家这成分,比资本家还糟糕。资本家顶多是“贪财”,她们家动不动就是“封建复辟”,罪过大了去了。
再加上那些所谓的“皇族”亲戚不仅不帮衬,还逼着她姐姐自杀以成全什么“皇家尊严”……这日子简直没法过。
姐俩越说越伤心,抱着又是一通哭。哭完了,又互相抹着眼泪絮叨。
天气闷热,小刀默默把饭菜热好端上来。姐妹俩吃完饭,又一起去冲了个凉水澡。周小碗开始张罗着给妹妹收拾屋子。小蓉刚成年,大姑娘了,不能跟他们夫妻睡一屋,碍事。
小刀看似在院里劈柴、收拾,耳朵却把姐妹俩的哭诉听了个全乎。这下他总算彻底明白了。
没落的贵族,昔日的统治阶级,如今被踩在脚下,原来的族人又不容她们,种地不会,干活不行,藏着财富却换不来一顿饱饭……确实是走投无路了。
自打周小蓉来了,小刀就成了家里最“忙”的人。晚上,周小碗陪妹妹睡另一屋,小刀带着儿子睡。
头两天,等儿子睡着,他就溜进空间,倒腾点米面粮油、肉蛋水果出来,悄无声息地补充家里的存货。
日子久了,周小碗和周小蓉也习惯了家里仿佛永远吃不完的丰盛,虽觉奇怪,但乱世求生,谁还深究这个?有吃有喝就行。
白天,姐妹俩就凑在一起说话,拿小刀弄来的布匹做衣服,不仅是夏天的,连秋冬的厚衣服、被褥都开始准备。周小碗让小刀去弄点棉花。
这可把小刀难住了。棉花是紧俏战略物资,农村自留地种一点,交公后分到每家每户也就刚够絮件棉袄,谁肯卖?
小刀没办法,只好偷偷弄来一大包棉花籽,在空间里划出一大片地种上。调快了空间时间流速,外面才两天,空间里的棉花就已经雪白一片,丰收了。
自动化收割机嗡嗡作业,很快,三百多斤籽棉被处理成蓬松柔软的白棉花,堆成了小山。
当小刀把这一大堆棉花“弄”回家时,周小蓉惊得跳了起来,眼睛瞪得溜圆,围着棉花山转了好几圈,兴奋得脸蛋通红:
“姐夫!你太厉害了!从哪儿弄来这么多棉花?这下好了!能做多少新被子新棉袄啊!冬天再也不怕冻死了!姐夫你真帅!跟着你啥都不用愁!”
小刀看着这个活泼单纯、没啥心眼的小姨子,心里也挺喜欢。这姑娘,虽然娇气了点,但心思简单,善良。
没想到,更大的“惊喜”还在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