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刀的感冒算是彻底利索了,身上那点懒骨头也被小兰这几日没羞没臊的痴缠给抖擞干净了。小兰刚走,屋里那股子香胰子混着女人躁动的味儿还没散尽,于莉就踩着点儿摸上了门。
她不像小兰那样张扬,悄没声息地溜进来,脸上带着点豁出去的臊意,又掺杂着不容错辨的急切。
“刀哥……”她声音压得低,手指绞着衣角,“这回……这回说啥也得成。解成都急眼了,天天甩脸子,再没动静,我……我这日子没法过了。”
借种。还是这事。小刀心里明镜似的,阎解成那小子看着蔫儿坏,在这方面是真不顶用,苦了于莉这婆娘,啥脸面都顾不上了。
要不就得执行闫家的决定,让闫家老二给于莉怀上。
他刚缓过劲,本来没太多心思,但于莉这送上门的热豆腐,不吃白不吃。
于莉的身子却烫得吓人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颤栗。两人正折腾到紧要处,汗津津地黏糊在一起,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拍门声。
“小刀!小刀!开门!快开门!”是秦淮茹的声音,又尖又急,带着哭腔,不像往常那种算计出来的柔弱。
小刀动作一滞,心里骂了句娘。“谁啊?睡了!有事明儿说!”他喘着粗气吼了一嗓子,身下的于莉吓得浑身一僵,脸都白了。
“等不到明天!开门!要出人命了!再不开门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”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绝望和惊惶,巴掌把门板拍得山响,不像作假。
小刀心里咯噔一下。于莉更是慌得要往床下出溜。这要是被堵在屋里,她就不用做人了。
“妈的!”小刀低骂,胡乱扯过衣服披上,对于莉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躲好。他趿拉着鞋,走到外间,深吸一口气,拉开了门闩。
秦淮茹几乎是一头撞进来的,头发散乱,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。她一眼瞅见里屋门帘晃荡,又闻到空气里那股没散尽的味儿,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,但此刻她也顾不上了。
“快!进屋说!”她一把抓住小刀胳膊,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,力气大得惊人。
小刀被她扯着,踉跄进了旁边那间平时空着、算是秦淮茹偶尔过来歇脚的小卧室。
于莉趁机像只受惊的兔子,从里屋窜出来,衣衫不整地溜出了门,消失在黑夜里。
“到底他妈咋了?天塌了?”小刀甩开她的手,心里那股邪火没处发。
秦淮茹反手就把门插上了,背靠着门板,胸口剧烈起伏,眼睛直勾勾盯着小刀,声音压得极低,却像刀子一样扎过来:
“刘海中!刘海中那老绝户要弄死你!”
她语无伦次,却又飞快地把偷听到的毒计倒了出来:刘海中怎么搭上的李怀德,怎么密谋要借委员会的手往死里整他,怎么要救许大茂出来当枪使,怎么盘算着抄他的家、分他的百万巨款……
“……还有一大爷!”秦淮茹喘着大气,眼神里透着后怕,“易中海!刘海中找他了!答应他,只要把你弄倒,晓娥妹子那两间装修好的房,连带外面那小院和厨房,全归他!”
小刀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冻结,慢慢变得铁青。百万存款?他们连这都知道了?还是瞎猜的?但不管怎样,这足以让那些饿红眼的豺狼疯狂了。
“易中海……他答应了?”小刀声音发涩。
“刘海中还说,你的钱,上交一部分,剩下的……他们私下分!一大爷……一大爷他犹豫了,可我瞧他那眼神……动了贪念了!财帛动人心啊小刀!他现在……他现在正去找傻柱了!要把傻柱也拉过去!说傻柱能打,是你的对头,正好用!”
秦淮竹筒倒豆子般说完,浑身脱力似的顺着门板滑下去一点,眼神却死死看着小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