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刀刚坐下,准备钓鱼,突然脑袋一阵嗡鸣,是空间系统的警声,
小刀猛地坐起,见是空间远程投影,一处,极远极寒处,
叶文洁。
意识里撞进破碎的画面:白毛大雪风刮得人睁不开眼,一片灰白中,几个佝偻的人影在刨冻土。一只手,红肿流脓,握着铁镐的手柄,每一次砸下去都像是骨头在裂开。那手的主人,嘴唇是青紫色的,呼出的气瞬间变成冰霜,挂在睫毛上。
零下三十度。泼水成冰的鬼天气。
小刀啐了一口骂到“怎么七八月那边就下这么大雪?这不是要人命吗?”
不行,他好不犹豫的进入空间。
空间瞬移,直接奔赴叶文洁所在的地方。
再睁眼,一片白茫茫。
风像裹着碎玻璃渣子,劈头盖脸砸过来,瞬间打透了他的棉衣。冷,刺骨的冷,空气吸进肺里像刀割。及膝的积雪让他每一步都陷进去,拔出来,再陷进去,耗费着巨大的体力。
四野无人,只有风雪的嚎叫,天地间灰白一片,死寂得让人心慌。
他妈的,这鬼地方!
坐标在脑子里微弱地闪烁,指引着一个方向。他埋着头,对抗着狂风,一步一步往前挪。雪壳子
树枝吱呀作响,几乎要断裂,但他借着这点力,狼狈地爬了上来,趴在雪地里大口喘气,冷空气呛得他肺管子生疼。
操!他狠狠捶了一下雪地。
雪原上时间失去了意义,不知道走了多久,也许半小时,也许一小时,腿早已麻木,只是机械地运动。终于,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下,看到了几排低矮的影子。
是窝棚。歪歪扭扭,像是随时会被风雪压垮。其中一个烟囱冒着极其微弱的烟,几乎被风吹散。
坐标的感应在这里尖锐到刺痛。
最角落那间,比其他的更破败。他踩着几乎被雪埋没的小路靠近,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、撕心裂肺的咳嗽声,声音空洞得让人害怕。
推开那扇破旧木门,吱呀一声,像是惊动了里面的寒冷。
窝棚里比外面强不了多少,四壁透风,水缸里结着厚厚的冰,一口破锅架在冰冷的灶台上。土炕上,蜷缩着一个人影,盖着一床几乎看不出颜色的薄棉被,破洞处露出灰黑的棉絮。
是叶文洁。
她缩得像只冻僵的虾米,脸上是死气的青紫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白气。
小刀心脏像是被那只冻疮流脓的手攥紧了。他几步跨过去,扯下自己背上捆着的厚实棉被,猛地将她裹住,连头脚都严严实实包起来。又迅速拿出带来的小炉子和铝壶,砸碎水缸里的冰,烧水。
水还没开,他撬开她的嘴,将一直温着的参汤小心灌进去一点。她喉咙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。
他知道,上次留下的厚被褥、棉大衣,肯定被那些豺狼吞了。这世道,好东西到不了该用的人手里。他眼神阴鸷,又拿出好几套新的厚棉衣棉裤,甚至还有一双崭新的翻毛牛皮靴,塞进炕里焐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