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腐臭。
引来成群的苍蝇嗡嗡作响。
他们的死状极其凄惨。
伤口狰狞。
更引人注目的是旁边一副担架上的人影。
那是“财神虎”。
他还没有断气。
但整个人已经彻底废了。
四肢关节被一种残忍的手法彻底捏碎。
软绵绵地耷拉着。
舌头被割掉。
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。
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不成调的嘶鸣。
一双眼睛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几乎凸出眼眶。
空洞地瞪着灰蒙蒙的天空。
他成了一个活着的、无声的警示。
勐古支队首领岩坎就站在这片惨状前。
他身材并不高大,但异常精悍。
皮肤黝黑粗糙如同老树皮。
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军装。
肩章早已扯掉。
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。
凶狠、暴烈,燃烧着熊熊怒火。
他曾经是国军某部的连长。
兵败后带着残部逃入这法外之地。
靠着心狠手辣和过人的凶悍。
在金三角杀出了一片地盘。
“勐古支队”就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。
也是他赖以生存的根基。
看着带回的兄弟尸体和财神虎那生不如死的惨状。
岩坎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。
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一股无法抑制的狂暴杀意在他胸腔里翻腾。
几乎要冲破喉咙。
营地死一般寂静。
所有喽啰都屏住呼吸。
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生怕成为首领怒火的宣泄口。
“谁?!”岩坎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,沙哑却蕴含着恐怖的爆发力。
他猛地扭头。
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侥幸逃回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手下。
“是谁干的?!”
“是谁杀了我岩坎的兄弟?!”
“是谁把财神虎搞成这副鬼样子?!”
他的咆哮在寂静的丛林营地中炸响。
震得竹楼都在微微发颤。
一个逃回来的小头目吓得浑身一抖。
头埋得更低。
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:“大…大哥…是…是一个男人…很年轻…”
他语无伦次地描述着。
“他…他像鬼一样…突然就出现了…”
“速度快得看不清…”
“兄弟们…兄弟们根本挡不住…”
“枪…枪打不中他…”
“刀子…刀子像砍在铁板上…”
“他…他一个人…就把我们全…全打垮了…”
“货…货也没了…”
“废物!”岩坎一脚狠狠踹在那小头目胸口。
将其踹得倒飞出去。
口吐恶气。
他胸膛剧烈起伏。
呼哧呼哧喘着粗气。
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