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玥脸色一沉：“什么意思？你们专业设计师连这点都做不到？”
“不是做不到，桑小姐，您误会了。”
时愿眨巴着清澈且无辜的大眼睛，“主要是吧……我们这行，讲究个实事求是。”
“您看啊，您本人已经长这样了……”
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桑玥全身，眼神特别真诚，“这底子在这儿放着呢，五官啊，脸型啊，都是固定了的。”
“我们设计师的笔，它也不是神仙的画笔，不能凭空给您换个头……不是，我的意思是，不能脱离实际瞎画呀。”
“您说要把您画得惊为天人，这尺度不太好把握。万一我们笔抖了一下，画得太过，到时候海报挂出去，粉丝一看，嚯！这是谁啊？完全不认识！”
“还以为我们给p了个外星人上去，那多影响您声誉，您说是吧？”
“噗！”
旁边一个年轻的小助理实在没憋住，笑出了声，又赶紧死死捂住嘴，脸憋得通红。
桑玥的脸瞬间绿了。
时愿这话听起来句句在理，为她着想，可仔细一品，全是在骂她底子差、长得丑、还异想天开。
她气得胸口起伏，指着时愿：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！”
时愿赶紧摆手，表情更无辜了：“桑小姐别激动，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！我就是实话实说，为我们双方负责。”
“要不这样，您给我们提供几张您觉得最能体现您惊为天人气质的照片？我们照着那个感觉画？”
“也省得我们猜来猜去，达不到您的要求。”
她这话更是绝杀。
谁不知道桑玥的照片是出了名的照骗，精修图和本人差距不小。
让她提供“惊为天人”的照片，简直是公开处刑。
桑玥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浑身发抖，指着时愿的手指都在颤，你了半天，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。
最后，她只能对助理吼道：“都愣着干什么，还不帮我把这身衣服换下来！看着就烦！”
说完，她怒气冲冲地走向更衣室，连背影都冒着火。
时愿看着桑玥气急败坏的背影，心里冷笑一声。
就这点道行还想刁难她？
她对着桑玥的背影，特别有礼貌地补了一句：“桑小姐您慢慢换，不着急。”
“重画的事儿，等您找到合适的参考照片了我们再聊哈！”
桑玥怒气冲冲地走向更衣室，又怒气冲冲地走出来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她恼羞成怒，死死瞪着时愿。
憋了半天，声音都尖了，“我说不好看就是不好看，我是甲方！我就要你改，按我的意思改！”
面对桑玥彻底撕破脸皮的胡搅蛮缠，时愿知道再多的道理和机锋在她面前都是对牛弹琴。
她无奈耸耸肩：“好的，桑小姐。您是甲方，您的意见我们会尊重。”
“海报我们会按照您的要求修改，下班前会给您新的方案。”
桑玥见时愿服软，非但没有见好就收，反而觉得她是怕了，气焰更加嚣张。
她冷哼一声，下巴抬得更高，“算你识相！”
“要是再画不出我满意的效果，你们工作室就等着违约赔偿吧！”
说完，她狠狠瞪了时愿一眼，这才觉得稍微出了口恶气，转身准备离开。
可刚走了两步，桑玥眼珠子狡黠地一转，一个更恶毒的主意涌上心头。
光是工作上刁难怎么够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