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荡荡的套房里,只剩下京昭一个人僵在原地。
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胸口剧烈起伏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!
还是被自己老婆当面造这种谣?!
而与此同时。
客卫的门内,正准备打开水龙头制造点声音的桑玥,如同被一道雷劈中,整个人彻底石化了。
手里拿着的毛巾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她……她刚才听到了什么?
京昭哥他……
他居然那方面……不太行?还是三分钟!
这个消息太过惊悚,以至于桑玥的大脑直接宕机,世界观都被颠覆了。
那个看起来那么强悍的男人……怎么可能?
但,那时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,不像假的……
桑玥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,脸上表情变幻莫测,从震惊到难以置信,再到失望。
总之,整个人都傻掉了。
京昭好不容易从巨大的羞辱中缓过神来,滔天的怒火和憋屈感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他脸色阴沉地转过头,目光凶狠地瞪向客卫紧闭的门。
“滚出来!”
他对着客卫方向,声音冷冽,含着骇人的杀气。
桑玥被这声怒喝吓得一哆嗦,这才从呆滞中惊醒,手忙脚乱地捡起毛巾,心脏砰砰狂跳。
京昭看着被时愿关上的那扇紧闭的门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想掐死一个人过。
时小愿,真是好样的,给他等着!
这个仇,他记下了。
而且,必须用某种方式,让她深刻、彻底地亲身体验,并收回那句“三分钟”和“不太行”!
桑玥哆哆嗦嗦地打开门。
京昭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眼,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厌弃。
冷白的灯光洒落在男人身上,他眉眼沉着无尽的冷色,清冷而疏离,透着几分摄人的寒意。
“京……京昭哥……”
桑玥声音发颤,试图解释,“我什么都没听到!我刚刚在用水,水声太大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京昭的脸色更沉了,冷冷地打断她,俊脸半陷在黑暗里,表情冷峻,染上了几分怒意,几分暴戾。
他向前迈了一步,明明距离没有拉近多少,却让桑玥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。
“桑玥。”
他念她的名字,“我以为,我之前的态度,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京昭微微眯起眼,眼底的寒凉几乎能冻伤人:“看来,是我想错了。”
“你不仅听不懂人话,还喜欢自作聪明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,京昭哥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桑玥吓得脸色惨白,慌忙摆手。
“解释?”
京昭嗤笑一声,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,“解释你怎么会恰好住我隔壁?还是解释……你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间点被人骚扰?”
他每问一句,桑玥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京昭的目光冷厉如鹰隼,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精心伪装的表皮,直抵她最龌龊的心思。
他一开始以为,桑玥是真的被骚扰。
但直到她又找借口过来借浴室,他才渐渐反应过来,这一切可能都是这女人的自导自演。
关键是,他当时好心扶了她一下,还被时愿撞见了。
也不知道那小兔子有没有生气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桑玥徒劳地否认,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不信。
京昭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。
他不再看她那副摇摇欲坠的可怜相,语气淡漠却字字如刀,清晰地划下界限:“桑玥,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。”
“收起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和手段。”
“离我远点。”
“更离她远点。”
这个“她”指的是谁,不言而喻。
桑玥如坠冰窟。
“滚。”
京昭最后厌恶地吐出一个字,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污了眼睛。
桑玥难堪地僵在原地,脸上血色尽失。
她死死地咬着下唇,直到口腔里弥漫开淡淡血腥味。
他竟然为了那个时愿,如此羞辱她,如此彻底地和她划清界限!
时愿!
都是因为她。
如果不是她,京昭哥怎么会这样对自己?!
桑玥强忍着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恨意,低下头,掩去眼中所有情绪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踉踉跄跄地冲出了这个让她尊严扫地的套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