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时砚的车几乎是漂移着停在了KtV门口。
他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,甩上车门,迈着长腿,脸色阴沉地径直冲向包厢号。
震耳的音乐和炫目的灯光映入眼帘,包厢里只有三个人。
沈嘉欣正拿着话筒鬼哭狼嚎,苏航和宋淼则东倒西歪地靠在沙发上,明显已经醉得不省人事。
茶几上堆满了空酒瓶和零食袋。
唯独没有时愿的身影,也没有京昭。
时砚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包厢,大步走到沈嘉欣面前,声音冷得像冰:“愿愿呢?”
沈嘉欣正唱到高音部分,被突然出现的时砚吓了一跳,歌声戛然而止。
她看着时砚那副要吃人的表情,心里咯噔一下,但脸上立刻堆起夸张的笑容。
“哎呀时总,您怎么来了?稀客稀客。”
“来来来,一起喝一杯!”
她试图插科打诨,伸手想去拉时砚。
时砚毫不客气地挥开她的手,重复问道,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:“我问你时愿呢?”
沈嘉欣心里叫苦不迭,却努力保持镇定,放下话筒站起身。
“愿愿啊?她……她刚才说头晕,不舒服,先回去了。”
“对吧,苏航?宋淼?”
她拼命给两个醉鬼使眼色。
苏航迷迷糊糊地抬头,大着舌头:“啊?愿愿姐?不是被京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就被宋淼一把捂住嘴。
宋淼虽然醉,求生欲却很强,连忙点头如捣蒜:“对对对,回去了,刚走没多久!”
“回去了?”
时砚冷笑一声,“回哪儿了?西山壹号院?还是被京昭接走了?”
他逼近一步,“沈嘉欣,你最好跟我说实话。骗我的后果,你应该清楚。”
沈嘉欣冷汗都快下来了。
她知道瞒不过,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:“愿愿真是回去了!”
“回……回她工作室了!她说明天还要早起赶稿子,所以就先回去了……”
“京昭?什么京昭,没看见啊!石头哥,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”
石头哥是时砚从小到大的绰号,身边的人都这么叫。
因为他名字里的“砚”字小时候人人都不会读,只会读那个“石”字。
再加上他的脾气又硬又臭,这一来二去的,也就传开叫惯了。
“误会?”
时砚看着沈嘉欣闪烁的眼神,胸中的怒火和被至亲之人联手欺瞒的委屈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爆炸。
他知道,从沈嘉欣这里问不出真话了。
愿愿肯定是被京昭接走了,而且沈嘉欣是知情人,甚至可能是帮凶!
无力感和挫败感瞬间涌上了时砚的心头。
他这么着急上火地赶来,结果连妹妹的面都没见到,还被像傻子一样糊弄。
他为了海外项目焦头烂额,妹妹在国内被人欺负、陷入风波,他最后一个知道。
事情解决了,妹妹庆祝,他被蒙在鼓里;现在连妹妹被哪个野男人接走了,他都要靠猜!
时砚死死盯着沈嘉欣,眼神复杂。
沈嘉欣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