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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伏魔崖秘洞与铁函中的真相(2 / 2)

她凭着记忆和太阳方位,向着北方跋涉。接下来的路程,比从皖南来时更加艰难。通缉的画像恐怕已传遍各地,她不敢接近任何城镇村落,只能像真正的野人一样,在深山老林中穿行,渴饮山泉,饥餐野果,与野兽虫蛇为伍。

身体的痛苦和极度的孤独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。她常常在深夜被噩梦惊醒,梦见张玄素浑身是血,梦见四爷府的铁骑,梦见影七冰冷的眼神。唯有怀中那块冰冷的玉佩,提醒着她肩负的使命和渺茫的希望。

她反复思考着整个事件的脉络。从四爷府福晋院的巫蛊,到年羹尧的账目,到“天水碧”秘方,到那本记录权钱交易的密册,再到天师府伏魔崖下的铁函……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巨大的、涉及宫廷内外、权倾朝野的阴谋。而她自己,就像无意间撞破了蛛网的飞虫,被卷入其中,无法脱身。

张玄素和影七,他们似乎是在与这个庞大的阴谋对抗?还是他们本身也是这阴谋的一部分,只是内部发生了分裂?那块玉佩,铁函中的东西,又是什么关键?

她感觉自己就像手持一张残缺的藏宝图,却不知宝藏所在,更不知周围是守护宝藏的巨龙还是觊觎宝藏的群狼。

十几天后,她历尽艰辛,终于进入了江西与湖广交界处的幕阜山区。这里山高林密,人烟稀少,相对安全一些。但她也已是强弩之末,粮食早已吃光,全靠野果野菜充饥,身体虚弱到了极点。

这天傍晚,她在一处山涧边寻找可食用的菌类时,不慎滑倒,扭伤了脚踝,剧痛让她无法行走。她挣扎着爬到一块岩石下,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荒无人烟的山野,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将她淹没。

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?死在这无人知晓的荒山野岭?

泪水无声地滑落。她拿出那块玉佩,紧紧握在手心,冰凉的触感是她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。

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之际,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和车轮碾过石路的轱辘声。还有……人声?

她心中一凛,强打精神,循声望去。只见山涧下游,一条勉强可通车的土路上,缓缓行来一辆运货的骡车,车辕上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车夫,旁边还跟着一个背着行囊、像是行脚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。

是过路的商队!这是她多日来第一次见到人烟!

求救?还是躲藏?

巨大的风险与一线生机在她脑中激烈交战。若是好人,或可得救;若是歹人……她不敢想象。

眼看骡车越来越近,车上的铃铛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。苏荔看着自己肿起的脚踝和虚弱的身体,知道若错过这次机会,恐怕真会死在这里。

赌一把!她咬紧牙关,用尽最后力气,发出微弱的呼救声: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

声音虽小,但在寂静的傍晚山野中却格外突兀。骡车立刻停了下来。车夫和那个行商警惕地望了过来。

“谁在那里?”行商大声问道,手按在了腰间的短棍上。

苏荔挣扎着从岩石后露出头,露出那张污秽不堪、憔悴绝望的脸:“好心人……救救我……我……我扭伤了脚……饿……”

车夫和行商对视一眼,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来。看到苏荔凄惨的模样,行商皱了皱眉:“姑娘……你这是怎么了?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?”

苏荔早已想好说辞,流着泪哽咽道:“小女子……本是徽州人士,随叔父北上投亲,不料途中遭遇山匪,叔父……叔父被害,财物被抢,我……我侥幸逃脱,流落至此……已经……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……”她半真半假地哭诉着,将一个落难女子的无助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行商打量着她,见她确实伤势不轻,衣衫褴褛,不似作伪,神色缓和了些:“唉,也是个苦命人。这兵荒马乱的……罢了,我们要去前面的黄梅镇,你若愿意,可搭我们的车一程,到了镇上,再作打算。”

黄梅镇?那是北上的必经之路!苏荔心中狂喜,连忙道谢:“多谢恩公!多谢恩公!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!”

行商摆摆手,和车夫一起,将苏荔扶上了骡车。车上堆满了山货,苏荔蜷缩在货物缝隙中,感受着骡车的颠簸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终于再次回到了人间,但前路是吉是凶,依旧未知。

行商似乎是个话痨,一路上絮絮叨叨说着沿途见闻,抱怨生意难做,世道不平。苏荔只是默默听着,不敢多言。

忽然,行商话锋一转,压低声音道:“姑娘,看你样子,也不容易。老哥提醒你一句,最近北边不太平,尤其是京城那边,听说在严查什么逃犯,关卡盘查得紧着呢!你一个姑娘家,孤身上路,可要小心啊!”

京城严查逃犯!苏荔的心猛地一沉!消息传得这么快?!她强作镇定,低声道:“多谢老哥提醒,小女子……小女子不去京城,只想去武昌投靠远房亲戚。”

“哦,武昌啊,那还好些。”行商点点头,不再多说。

骡车在暮色中前行,苏荔的心却如同这昏暗的天色,沉了下去。京城之行,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百倍。

当晚,他们在黄梅镇外一家简陋的客栈住下。行商心善,帮苏荔请了镇上的郎中医治脚伤,还给了她一些干粮和几个铜钱。

苏荔感激不尽,但不敢久留。第二天一早,脚伤稍有好转,她便辞别行商,用那点铜钱买了一顶遮阳的破斗笠和一身更破旧的男装,再次踏上了北上的路途。

这一次,她不再完全避入山林,而是混迹于流民和行商之中,沿着官道小心前行。她学会了更好地伪装,用泥灰掩盖面容,弓腰驼背,模仿男人的步伐和嗓音。她时刻警惕着官府的盘查,绕开关卡,昼伏夜出。

怀中的玉佩和丹药是她唯一的希望,也是最大的负担。她不知道京城等待她的是什么,也不知道那个叫慧明的禅师,是拯救她的佛陀,还是……另一场劫难的开始。

她只知道,自己必须走下去,像一株在狂风暴雨中挣扎的野草,向着那渺茫的、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生机,艰难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