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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碧云寺香火下的暗潮(1 / 2)

三日后,四爷府的车队浩浩荡荡驶出京城,前往香山碧云寺。旌旗招展,护卫森严,但队伍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肃穆之气。德妃的丧期未过,此行名为祈福,实则笼罩在沉重的阴影之下。

苏荔坐在一辆简朴的青帷小车里,身旁放着装满账册和文具的箱子。作为随行账房,她的任务是记录一路上的开销打点。然而,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那庄严寺庙之下可能隐藏的惊涛骇浪。

福晋申请的那些朱砂和黄表纸,像毒蛇一样缠绕在她心头。在佛门圣地行巫蛊之事?乌拉那拉氏是疯了,还是有所恃?她到底想干什么?

车队抵达碧云寺时,已是午后。寺庙方丈早已率众僧在山门外迎候,钟磬齐鸣,香火缭绕,一派肃穆景象。四爷胤禛面色沉静,率先步入山门,福晋乌拉那拉氏和李侧福晋等人紧随其后,皆身着素服,神色哀戚。

苏荔跟着仆役队伍从侧门进入,被安置在一处僻静的禅房院落,与主殿区隔开。她安顿下来后,立刻开始工作,核对安置费用、赏赐僧侣的记录,一丝不苟。

但她的注意力,始终分出一丝,密切关注着主院那边的动静。

傍晚,寺中举行了一场隆重的祈福法会。大殿内烛火通明,诵经声不绝于耳。苏荔作为下人,无权进入正殿,只能在远处廊下候命。

她看到四爷和福晋等人虔诚跪拜的身影,在袅袅香烟中若隐若现。福晋的神情格外专注,甚至带着一种异样的狂热。苏荔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
法会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。众人各自回房休息。寺中恢复了宁静,只有偶尔传来的更梆声和风声。

苏荔回到禅房,却毫无睡意。她知道,如果福晋真要有所行动,夜晚是最佳时机。

果然,约莫子时前后,她隐约听到隔壁福晋院落传来细微的响动,似乎有人悄悄出门。她屏住呼吸,凑到窗边,透过缝隙向外望去。

月光下,一个披着深色斗篷的纤细身影,在两个心腹嬷嬷的陪同下,悄无声息地朝着寺庙后院的方向走去。看那身形,分明就是福晋乌拉那拉氏!

苏荔的心脏猛地一跳!她真的行动了!

去后院做什么?碧云寺后院有塔林、有藏经阁,还有……一些废弃的禅房和净室!

苏荔内心激烈挣扎。跟上去?风险极大,一旦被发现,就是死路。不跟?可能错过揭开惊天秘密的唯一机会!

最终,强烈的好奇心和危机感战胜了恐惧。她深吸一口气,轻轻推开房门,像一只猫一样,融入了阴影之中,远远缀了上去。

福晋三人显然对寺庙布局很熟悉,七拐八绕,避开巡夜的僧人,径直来到后院一处极为偏僻的、靠近山崖的独立小院前。院门紧闭,看上去久无人居。

一个嬷嬷上前,有节奏地轻轻叩门。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,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。福晋迅速闪身而入,两个嬷嬷则留在门外把风。

苏荔躲在一棵大树后,心跳如鼓。这里是什么地方?福晋深夜来此会见谁?

她不敢靠得太近,只能远远观察。那小院寂静无声,只有窗纸上隐约晃动的人影显示着里面的活动。

时间一点点过去,苏荔的脚都快站麻了,里面却毫无动静。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小院的门再次轻轻打开。福晋走了出来,斗篷的帽子压得很低,看不清表情。她手中似乎拿着一个不大的、用黑布包裹的方形物件。

两个嬷嬷立刻护着她,沿着原路快速返回。

苏荔等她们走远,才敢稍微活动一下冻僵的身体。她盯着那扇再次紧闭的院门,心中充满了疑问。那里面是谁?福晋拿到了什么?

她犹豫再三,终究没敢冒险靠近探查。今晚的发现已经足够惊心。她悄悄退回自己的禅房,一夜无眠。

第二天,一切如常。祈福活动继续进行。福晋表现得一如既往的端庄哀戚,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苏荔的幻觉。

但苏荔在核对当日开销时,发现福晋院以“添香油、供长明灯”为由,支取了一笔数额巨大的银两。事由正当,但金额远超常规。

苏荔不动声色地记下,心中疑云更甚。

午后,四爷被方丈请去禅房讲经,女眷们则在客房休息。苏荔借口核对库房带来的物资清单,在寺内允许活动的区域走动,暗中观察。

她注意到,福晋身边的一个小丫鬟,几次悄悄往后院方向张望,神色紧张。而李氏院的一个婆子,也似乎格外关注福晋那边的动静。

山雨欲来的感觉越来越浓。

傍晚时分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苏荔——是邬先生身边的一个小书童。

“钮钴禄姑娘,先生请您过去一趟,有事相询。”书童低声说道。

苏荔心中一惊,邬先生找她?在此时此地?所为何事?难道她昨晚的行动暴露了?

她忐忑不安地跟着书童来到邬先生暂居的禅房。邬先生正坐在窗边品茶,神色平和。

“奴才叩见先生。”苏荔恭敬行礼。

“不必多礼。”邬先生放下茶杯,目光温和却深邃地看着她,“姑娘随行账目,可还顺利?”

“回先生话,一切顺利,账目清晰。”苏荔谨慎回答。

“嗯。”邬先生点点头,看似随意地问道:“寺中清静,不同于府内。姑娘可曾留意,各院主子在此,用度可有异常?或……有无特别之事发生?”

苏荔的心猛地一紧!邬先生这是在试探她?还是知道了什么?她该不该说出昨晚的见闻?

电光石火间,她决定采取模糊策略,既不完全隐瞒,也不直接告发福晋。

“回先生,奴才只负责记录银钱出入。各院用度皆有名目,暂未见明显异常。只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露出些许迟疑,“只是寺中夜间风大,偶有异响,奴才初来乍到,睡得不安稳,仿佛……仿佛昨夜听闻后院似有动静,许是野猫或风声,也未可知。”

她将看到的情况模糊化,归结为“异响”、“动静”,并推给“野猫或风声”,既传递了信息,又撇清了自己窥探的嫌疑。

邬先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,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,缓缓道:“寺中古刹,年代久远,有些动静也是常事。姑娘心思细,难免多虑。只需做好分内事,其余诸事,不必挂心。”

这话似是安慰,实则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。

“奴才明白,谢先生教诲。”苏荔连忙应道。

“去吧。”邬先生挥了挥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