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玥儿放下骨笛。小脸微微发白。
精准控制兽群情绪。比单纯沟通耗费心神数倍。
白雪走到她身边。用头支撑着她有些摇晃的身体。
林玥儿靠在它身上。望着野猪群消失的方向。
眼神冰冷。
接下来。
就是等待了。
......
第二天。午后。
王三志得意满。
骑着瘦马。哼着不成调的小曲。两名衙役跟在身后。马背上驮着从桃花村强行“预支”的部分粮食和几只鸡。
虽然没立刻收到全部税款。也没立刻带走小草。但他相信。三天后。桃花村会乖乖把剩下的税款。或者那个水灵的小丫头。送到他面前。
想到小草那怯生生的模样。他舔了舔嘴唇。
官道崎岖。两旁林木茂密。
就在他们走到一处狭窄路段时。
异变陡生！
“轰隆隆——！”
左侧山林里。猛地传来巨大的声响。如同闷雷滚地！
树木剧烈摇晃！
下一刻！
三四头眼睛血红、獠牙狰狞的野猪！如同失控的战车！发疯般冲了出来！直直撞向他们！
“妈呀！”
“野猪！”
两名衙役吓得魂飞魄散。惊叫声卡在喉咙里。
马匹受惊。嘶鸣着人立而起！
王三“哎呦”一声。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！啃了一嘴泥！
袋子破了。金黄的粟米和黍米洒了一地。那几只鸡扑棱着翅膀。惊叫着飞进了林子。
野猪根本不管这些。它们像是认准了目标。专门朝着王三和那两个衙役冲撞、踩踏！
“救命！”
“滚开！畜生！”
衙役挥舞佩刀乱砍。却根本碰不到灵活暴躁的野猪。反而被撞得东倒西歪。官服被撕破。身上多了好几道血口子。
王三最惨。
他连滚带爬地想躲。一只野猪追着他。獠牙一挑。将他腰间的钱袋挑飞！里面的碎银子叮叮当当滚落草丛。
另一头野猪从他身上踩过。差点把他肠子踩出来。
他趴在地上。抱着头。杀猪般惨叫。
混乱。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。
野猪们似乎达到了目的。发泄了怒气。哼哧了几声。调头又冲回了山林。来得快。去得也快。
只留下满地狼藉。
散落的粮食。踩烂的鸡。翻滚的衙役。和趴在地上。浑身污泥、瑟瑟发抖的王三。
税银。没了。
威风。也没了。
王三哆嗦着抬起头。
脸上全是泥水和擦伤。官帽不知丢到了哪里。头发散乱。像个乞丐。
他惊恐未定地看向野猪消失的山林。
那里。树木寂静。
但他仿佛感觉到。
在那些浓郁的阴影后面。
有无数双冰冷的。充满野性的眼睛。
正在静静地。
注视着他。
一股寒意。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他猛地打了个冷颤。
连滚带爬地起来。也顾不上收拾残局。对着两个同样狼狈的衙役嘶吼：
“走！快走！这地方……这地方邪门！”
三个人。互相搀扶着。丢下满地的东西。如同丧家之犬。踉跄着向县城方向逃去。
山林深处。
一棵高大的松树上。
林玥儿坐在粗壮的枝桠上。白雪安静地蹲伏在她身旁。
她远远看着王三一行人狼狈逃窜的背影。
小手轻轻抚摸着温润的骨笛。
眼神平静无波。
第一回合。
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