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”司马懿端着一杯热茶走进书房,虽年少,却已颇具沉稳气度,“袁绍与公孙瓒鹬蚌相争,曹操、吕布、刘备在徐州纠缠,南方三雄内耗,益州、西凉各自为战,如今正是我军出兵的绝佳时机!”
王恒接过热茶,微微一笑:“仲达看得倒是透彻。诸侯混战,看似纷乱,实则皆在消耗自身实力,这对我们而言,的确是天赐良机。”
荀彧随即补充:“马腾盘踞西凉,联络羌胡,若不早除,日后必成西顾之患。且西凉远离中原纷争,我军主力出击,各方诸侯自顾不暇,难以驰援,正是一举平定的绝佳时机。”
贾诩颔首附和:“西凉地势险要,马腾麾下骑兵骁勇,但内部部落林立,人心不齐。我军可分化瓦解,再以重兵碾压,胜算极高。平定西凉后,既能稳固后方,又能获得充足战马,为日后南下、北伐奠定基础。”
郭嘉指尖轻点石桌,眼神却带着几分飘忽:“诸位所言极是,先平马腾确是最优解。只是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便收了声,举杯饮尽杯中酒。
一番商讨,众人最终敲定策略:先集中兵力解决马腾,再回师中原收拾各方残局。
讨论结束后,众人陆续散去,唯有郭嘉独自离去,背影透着几分落寞。
往日里他总是神采飞扬、妙语连珠,今日却反常地沉默寡言,王恒心中微动,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。
郭嘉的小院陈设简单,院中只栽着几株翠竹,石桌上摆着一坛烈酒、一只空杯。
他此刻正斜倚在竹椅上,抱着酒坛仰头狂饮,酒液顺着嘴角滑落,浸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。
“奉孝,独饮可不仗义。”王恒迈步走入院中,语气温和,“而且,你的身体本就偏弱,这般酗酒,怕是不妥。”
郭嘉闻言,缓缓放下酒坛,脸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:“无碍,些许酒水,还伤不到我。主公来寻某,是为了方才未说完的话?”
“闲下无人,唤我道玄即可。”王恒在他对面坐下,拿起一只空杯,给自己斟了酒,“看你闷闷不乐,绝非只为战事,定是有心事。”
郭嘉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,眼神渐渐悠远,轻声道:“嗯,道玄,只是想起了一位旧友。”
“哦?旧友?”王恒来了兴趣,他知晓郭嘉早年漂泊,却从未听闻他有过至交好友。
“他叫戏志才。”郭嘉的声音带着几分怅然,“我们同出颍川,自幼相识,皆自负才学,又一同钻研术法,年纪轻轻便都晋阶天阶术士。那时候,我们常结伴闯荡,饮酒论道,畅谈天下大势,只觉世间无不可为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