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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禁地险境,生死边缘(1 / 2)

赵承武踩进黑沙,脚下发出了咯吱声。声音不大,但听着让人心里发毛。他低头看去,脚边的沙子是灰黑色的,在微弱的光线下有点反光,像金属一样。风从四面吹来,卷起一层薄尘,在空中打转。

他抬头看着前方那座倒悬的塔。

塔通体漆黑,表面有扭曲的纹路,像是古老的文字,又像血管在动。最奇怪的是它头朝下插进地里,底座却悬在半空,离地三丈高,完全不像正常建筑。七道黑光围着它不停旋转,每一道都粗得像手臂,黑得像墨水,透着寒意。这些光不像是照明用的,反而像锁链,把塔牢牢绑住。

空气中有股怪味,像铁锈和墨汁混在一起,很浓,吸进去喉咙不舒服。这味道不像人间该有的。

苏明远低头看着手中的木板,这是他们的导航仪,叫“灵导仪”。屏幕上的红点还在闪,但信号断断续续,数据乱跳,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。他的手指已经破了,指甲缝里渗出血——为了接好铜针,他已经试了十分钟,手都麻了,可每次都不成功。

第三次插针时,“咔”一声,针尖断了。

他咬牙,拿出最后一根备用针。这根是他自己做的,加了陨铁粉,应该更抗干扰。他屏住呼吸,慢慢推进,终于听到“啪”的一声,针插进去了。

屏幕闪了几下,亮了。

可图像还是模糊,坐标乱成一团,像被人乱改过的地图。他快速滑动界面,想调出定位功能。就在这时,木板突然剧烈震动,表面跳出一个猩红色的警告:“外部能量场异常,系统即将离线。”

“不行……”他低声说,“再这样下去,连方向都没了。”

李玄策靠在他旁边,左手按着肩膀的伤口。符布已经被血浸透,血顺着胳膊滴到黑沙上,马上就被吸掉了。他脸色苍白,额头冒汗,呼吸越来越重,胸口发出闷响,像坏掉的风箱。

刚才那一波骨刺攻击,他本来能用符箓挡住空中那些弓影,可施法时灵力突然乱了,符纹炸裂,反噬打进了脑子,差点晕过去。现在他靠着《守心诀》勉强清醒,但毒素正往心脏爬,每一次心跳都像被刀扎。

“还能撑。”他对苏明远说,声音沙哑,“别管我,先找路。”

话没说完,赵承武开口了:“走。”

两个字,干脆利落,没有商量余地。他是队长,一直走在最前面。这时他已把盾牌握在手里,青铜做的,上面刻着镇邪的字,中间镶着一块暗金色石头——家族传下来的“不动心”,据说能放一次护盾。

三人刚走几步,地面猛地一震。

不是普通的晃动,而是从地下往上撕开的感觉。接着,黑沙翻滚,几十根骨刺破土而出,扇形扫来!每根两米长,尖如矛,表面有鳞片一样的纹路,像是某种大生物的骨头。

赵承武反应极快,立刻把盾拍在地上,低喝:“镇!”

金光炸开,形成半圆屏障。几根冲得最快的骨刺撞上光壁,当场碎裂;其他的偏了方向,擦着三人飞过。一根划破苏明远衣袖,在他手臂上留下血痕;另一根差点刺穿李玄策小腿,他硬是扭身躲开,裤管被撕开一道口子。

“趴下!”赵承武大吼。

两人立刻趴在地上。就在这一瞬间,空中出现七道半透明的弓影,分布在不同位置,无声无息。下一秒,黑箭射出,速度快得看不见轨迹,只听见“嗤”的一声,像蛇吐信。

李玄策咬牙抬起左手,在空中画符。指尖聚起灵力,画出火焰符纹。咒语一出口,火线燃起,拦下三支射向苏明远的箭,烧成了灰。可第四支箭来时,符纹突然断了,灵力反冲!

“呃!”他闷哼一声,胸口像被锤子砸中,嘴角流出鲜血。

“不行……”他喘着气,右手使不上劲——那支玉簪做的符笔早断了,现在连聚灵都做不到。“符笔坏了,没法继续画符。”

赵承武举盾挡下一支射向李玄策的箭。箭头撞在盾上,火星四溅,发出刺耳摩擦声。那箭不是实体,碰一下就开始腐蚀,变成黑烟散掉。他盯着空中的弓影,眼神冷了下来。他知道这些东西不会停,只要有人进来,就会一直攻击,直到死或退出。

雾开始变浓。

灰白色的雾从四周涌来,很快遮住视线。一开始还能看清人影,几秒后就伸手不见五指。三人只能靠在一起,彼此只能看到轮廓。苏明远赶紧看木板,发现数据狂跳,坐标全乱,GpS失效,磁场爆表。

“信号被干扰了。”他说,声音压低,“可能是塔的影响,也可能是阵法屏蔽。”

这时,身后传来一声惨叫。

是陈岩,负责后勤的那个队员。他踩中一块松动石板,地面塌了,露出深坑。还没反应过来,一根骨刺从刺穿身体的骨头,嘴里吐血,抽搐几下后昏了过去。

赵承武转身要冲过去救人,苏明远一把拉住他手腕。

“别动!”苏明远喊,“还有机关!你看他脚印周围!”

赵承武定睛一看,果然发现石板四周有细裂纹向外延伸,像是触发陷阱的线路。要是贸然靠近,可能引发更大塌陷。

话音未落,三人耳边同时响起声音:

“救我……我在里面……快来……”

是刘斌的声音。

清楚、虚弱、痛苦,好像就在不远处的雾里呼救。赵承武身体一僵,脚步不由自主往前迈。他和刘斌共事多年,生死之交,哪怕知道危险,也忍不住想救。

李玄策也抬起头,眼神发直,竟朝另一个方向走去。他嘴唇动着,像是在回应,整个人迷迷糊糊。

只有苏明远觉得不对。他用力掐自己大腿,疼得清醒过来。他马上明白——这不是真的声音,是迷雾在干扰精神!

“不是真的!”他大吼,“是幻觉!别听!捂住耳朵,守住心神!”

赵承武猛地停下,额头青筋跳动,满头大汗。他狠狠摇头,强迫自己冷静。然后抡起盾牌,猛砸地面三次。

“咚!咚!咚!”

每次撞击,金光扩散,像波纹一样推开一些雾气。那虚幻的声音消失了,周围恢复安静。

“都站好。”赵承武喘着气,声音低沉有力,“谁再乱动,我就打晕谁。”

苏明远蹲下检查陈岩。摸了脉搏,很弱但还活着。体温低,失血多,再不处理撑不过半小时。他拆开木板外壳,取出最后一根铜针——私藏的宝贝,用千年雷击木芯镀银做成,专用于极端环境校准信号。

重新接入系统,屏幕闪了几下,终于捕捉到一段稳定频率。坐标开始刷新,显示出一条断续蓝线,指向前面。

“前面三百步内有个能量点。”他说,“可能是安全路线。”

“你能确定?”赵承武问,目光锐利。

“不能百分百。”苏明远抬头,眼里带着疲惫,“但这是唯一能走的方向。别的地方全是死区,一点反馈都没有。”

赵承武没说话。他弯腰把陈岩背起来,动作干脆但不粗暴。骨刺已被短刀削断,伤口参差不齐,血流不止。他撕下布条绑紧止血,一手扶伤员,一手握盾,站了起来。

“李玄策。”他转头,“还能走吗?”

李玄策点头,迈出一步却踉跄了一下。左半身已经麻木,抬手都费劲。他靠着墙挪动,嘴里不停念《守心诀》,想稳住体内乱窜的灵力。他知道,一旦意识崩溃,不仅打不了仗,还会拖累队友。

赵承武走过去,把他另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,硬架起来。

“别掉队。”他说。

三人开始前进。

每一步都很吃力。黑沙吸脚,走几步就得用力拔出来,像踩在泥里。雾越来越厚,连脸都看不清。苏明远走在最前,手里捏着一枚刻了符的铜片——临时做的感应器,能感知灵气流向。他一边看木板数据,一边辨方向,汗水不断往下流。

突然,空中弓影又出现了。

这次更多,十二道,箭雨密集落下,封住所有退路。赵承武举盾格挡,金光一次次弹开箭矢,但盾上的裂纹越来越多。一支箭偏了角度,擦过他手臂,皮肉翻起,鲜血直流。他闷哼一声,没停下。

李玄策靠在他身上,意识开始模糊。毒素快到心脏了,心跳像针扎。他努力睁眼,看见赵承武满脸是汗,嘴唇发白,铠甲多处破损,可那只握盾的手,始终稳稳的。

“放我下去……”他艰难地说,“你背不动三个。”

“闭嘴。”赵承武说,声音哑但坚定,“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
苏明远忽然停下。

“怎么了?”赵承武问。

“铜片热了。”苏明远举起手,那枚符铜片微微发烫,表面浮出淡红纹路,像血在金属里流动。他盯着木板,信号强度正在上升。“前面……真有东西。”

他们继续走。

一百步,五十步,三十步。

雾中出现一道裂缝,隐约能看到地上有一圈暗红色的线,像干涸血迹画成的阵法。中间有个凹陷,形状像手掌印,边缘整齐,明显是人工挖的。

“就是这儿。”苏明远说。

赵承武放下陈岩,扶李玄策靠墙坐好。他自己单膝跪地,喘得很厉害。铠甲破了好几个地方,盾裂了三道,边缘卷了。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,抬头看苏明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