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如此。”紫老捻着胡须点头,“这丫头的月华之力混着狐狸的灵气,竟画出了‘镇尸符’的雏形,比老夫教的还地道。”
李子趁机在符纸上画完最后一笔,朱砂与精血凝成的符文突然飞起,贴在赵六的伤口上。黑气滋滋作响地褪去,伤口处冒出层细密的汗珠。赵六惊讶地看着胳膊:“不疼了!比丹房的解毒丹还管用!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紫老得意地背着手,“老夫教出来的徒弟,画的符能当饭吃——哦不,能救命。”
蓝老突然从李子丹田冲出来,化作道蓝光撞向柴门:“有什么了不起!看老夫给这破门镀层玄铁,别说尸毒猴,就是金丹期修士来了也撞不开!”
“你敢!”紫老祭出张黄符,贴在柴门上,“这门是百年老桃木做的,能挡煞,镀了铁就废了!”
两道光芒在柴门上空缠斗,吓得月牙叼着野兔窜上房顶,满月则钻进李月怀里,只露出双乌溜溜的眼睛偷看。李子看着在门梁上打架的两个老头,突然觉得这柴门比宗门的藏经阁还热闹。
日头爬到树梢时,紫老终于答应和蓝老轮流教学——上午学画符,下午练炼器。紫老临走前给了李子本《万符谱》,封面上的字迹闪着紫光,翻开竟能闻到淡淡的檀香。
“这书里的符都带解说,”紫老的声音从书页里传出来,“遇到不懂的就滴血认主,老夫在书里留了神识。”
李月突然指着书里的插图笑道:“哥你看这张‘隐身符’,画得像只偷油的老鼠!”
插图上的符纸果然形似只蹲坐着的老鼠,尾巴还翘得老高。李子刚想笑,就见那老鼠突然动了动,从书页里窜出来,在桌上留下串朱砂脚印。
“好家伙!”李子惊得合上书,“这书是活的?”
“不然你以为紫老为什么总捧着本书?”蓝老的声音带着酸意,“那老东西把大半神魂都炼进书里了,比护山大阵还灵。”
王三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符纸:“李师兄,这是我从山下老道那买的‘发财符’,您帮看看灵不灵?”
紫老的声音突然从书里炸响:“蠢货!这是用锅底灰画的,贴墙上能引来蟑螂!”
话音刚落,王三的袖口突然爬出只油光锃亮的蟑螂,吓得他手舞足蹈地乱窜。李月笑得直不起腰,手里的月华之力不小心洒出来,落在“发财符”上,符纸突然冒出团金光,从里面滚出三枚铜钱。
“咦?”李子捡起铜钱,发现上面竟刻着“招财”二字,“这是……”
“是月华之力激活了符纸里的铜屑。”紫老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这老道倒有点小聪明,用铜钱粉末混着锅底灰,遇月华就能显形。”
赵六摸着胳膊上的疤痕凑过来:“李师兄,您能给我画张‘护身符’不?我明天还得去后山砍柴,听说最近有妖兽出没。”
李子刚想答应,就见柴门上的“镇”字突然闪烁起来,远处的山林传来几声沉闷的兽吼。紫老的声音凝重起来:“看来有大家伙要来了,正好让你练练手,画张‘镇兽符’。”
李月突然拍手:“我知道!要画得凶巴巴的,像月牙炸毛的样子!”
李子拿起朱砂笔,指尖的星辉之力与李月的月华之力交织,在符纸上画出头威风凛凛的狼头。落笔的瞬间,符纸突然化作道流光,贴在柴门上。整个院子的空气都凝固了,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紫老的声音带着赞许:“不错不错,有老夫当年的风范。记住,画符不在形,在神——你心里想着要保护谁,符就有多大威力。”
夕阳西下时,柴门上映着的狼头符还在微微发光。李子把《万符谱》小心收好,看着妹妹教满月用尾巴蘸金粉画符玩,突然觉得这平凡的柴门里,藏着比宗门大殿还多的乐趣。
蓝老不知何时把铁砧搬到了院心,正用大锤敲打块玄铁,火星溅在柴门上,与符纸的灵光交相辉映。紫老的声音从书页里飘出来,指点着李子哪里该加强神魂之力,哪里该注入灵力。
李子靠在门框上,听着此起彼伏的敲打声、指点声、妹妹的笑声,突然明白紫老说的“符道真谛”是什么——所谓灵光,从来不是凭空而来,而是藏在柴米油盐的烟火里,藏在想要守护的人身边。
月牙突然从房顶跳下来,嘴里叼着只肥硕的灵兔,兔耳朵上还挂着张被啃了一半的符纸。李子笑着接过兔子,发现那竟是张“速行符”,看来这小家伙又去后山探险了。
“哥,晚饭吃烤兔肉吧!”李月抱着满月跑过来,小狐狸的爪子上还沾着金粉,在她手心里印了串小梅花,“我用紫爷爷的金粉画了张‘美味符’,保证烤出来比三长老的灵鹿肉还香!”
柴门在晚风中吱呀作响,门上的狼头符与“镇”字交相辉映,将温暖的光洒在院子里。李子看着忙碌的妹妹,听着丹田内依旧在拌嘴的老头们,突然觉得这扇普通的柴门,早已成了他最坚实的守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