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模仿着孙亦航的语气，压低声音学道：“说什么‘跟我结婚，我让你比现在更享福’、‘不用你操心，我来照顾你’、‘钱都给你花，想干嘛干嘛’、‘丁克也行，绝对不让你受罪’……我的天呐，听得我都快心动了！这饼画的，简直是照着咱闺女梦里那个标准去的！”
张毅闻言，嗤笑一声：“哼，空头支票谁不会开？也就骗骗明珠那种没脑子的。”
“问题就在这儿啊！”历莉一拍大腿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，“你闺女她——不信！”
“嗯？”张毅愣了一下，“她不信？她不是最吃这套吗？”
“是啊！我也以为她得被忽悠得找不着北呢！”历莉的表情更加精彩了，“结果你猜她怎么说？她特别干脆地来了句‘我不信’！还说‘画大饼谁不会’，‘肯定憋着更大的坏呢’！哈哈哈！”
说到这儿，历莉忍不住笑出了声，摇了摇头：“我的天，我是该夸她终于长了点脑子，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呢？还是该说孙亦航这饼画得太好、太完美了，反而一点真实感都没有，直接把你闺女给整不会了，触发她那点可怜的警惕心了？”
张毅听完，也是哑然失笑，表情古怪：“这算什么事儿？骗子遇上了警惕性极高的傻子？还是说……孙亦航这家伙，真诚过头了，反而显得假？”
历莉叹了口气：“所以说啊，这俩人……真是绝了。一个拼命想给，给的太多太满，把对方吓着了；一个只想索取，但对方给得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，她反而不敢要了。这叫什么事啊！”
张毅摇摇头，重新拿起手机，嘟囔了一句：“也好。让她有点警惕心，总比傻乎乎被人骗强。至于孙亦航……让他自己折腾去吧。”
历莉也点点头，心里却想着：不过话说回来，孙亦航画的这饼……万一要是真的呢？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，很快就被现实压了下去。算了，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外面客厅，孙亦航看着一脸“我早已看透一切”的张明珠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看来，追妻路漫漫，光画饼是不够的了。
经过昨天那场“同生共死”的极端闹剧，以及后续看似儿戏却又双方默认的“拉勾和解”，孙亦航和张明珠之间的关系，仿佛按下了一个诡异的复位键，骤然退回到了几年前——张明珠大学时，孙亦航休假来看她的那种相处模式。
表面上看，风和日丽，甚至堪称“甜蜜”。
孙亦航恢复了那种“完美男友”的姿态：体贴、耐心、无微不至。接送上下班，记得她所有口味喜好，帮她解决各种小麻烦，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专注又温柔。他不再用那些令人恐惧的激烈手段，而是换上了持续的、细水长流的“关怀”和“照顾”。
张明珠也收起了所有的爪子和尖刺，变得“乖巧”、“顺从”。她会接受他的好意，会对他笑，会偶尔撒个娇，会像现在这样，看似抱怨实则默认地让他安排自己的生活。她不再激烈反抗，也不再把“分手”、“离开”挂在嘴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