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照顾他的人是谁?”
“一个远房侄女,叫周雅,以前是中心医院的护士,后来跟着周明轩辞职了。”
戚雨走到容器旁,看着里面微微颤动的肝脏。淡黄色的溶液里,似乎有细小的气泡不断往上冒,像是肝脏在进行最后的代谢。她想起梦里那颗不断缩小的肝脏,突然意识到什么:“这个装置不只是模拟代谢,它在…记录肝脏的衰败过程。”
“记录衰败?”江牧宇不解。
“你看溶液的浑浊度,还有装置上的显示屏。”戚雨指着容器底座的小屏幕,上面跳动着一串数字,“这是在监测肝脏的活性指标,就在做一场实验。”
她的目光再次落在“倒计时24天”的纸条上。如果每次案发都是器官的消失,那24天后,正好是七起案子。心脏、肝脏、肾脏、肺、胃、小肠、大脑…人体最重要的七个器官。
“凶手不是在杀人,他是在…收集器官,完成一场有计划的‘手术’。”戚雨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而倒计时,可能是这场‘手术’的截止日期。”
这时,小李拿着份报告跑进来,脸上带着兴奋:“查到了!容器编号LY-03属于立县中心医院,是周明轩当年负责的项目采购的,登记在他的实验器材库里。两年前他停职后,这批容器就不见了,当时医院报过失窃,但没查到是谁干的。”
“果然和周明轩有关。”江牧宇的眉头皱得更紧,“但他一个停职的老医生,为什么要做这种事?如果是报复,为什么要等这么久?如果是为了实验,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?”
戚雨没有回答,她的目光落在林晚晚腹部的创口上。
切口边缘的皮肤组织没有水肿,没有炎症反应,显然是在死后进行的操作。
凶手对时机的把握精准到可怕,像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“摘取”时间。
她想起王成案里那颗在溶液中跳动的心脏,想起林晚晚案里正在衰败的肝脏,突然觉得这两起案子像一本解剖学教材,每一个步骤都严格遵循着某种冰冷的规则。
而规则的制定者,此刻或许正坐在某个角落,看着他们为了寻找线索而奔波,像看着实验台上的小白鼠。
江牧宇看着戚雨凝重的表情,又看了看那份写着“倒计时26天”的纸条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他知道,这仅仅是开始,随着倒计时一天天减少,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,而他们必须在那之前,找到那个隐藏在医院和死亡背后的真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