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箭!压制城头!”后方指挥的林昊冷静下令。
早已严阵以待的弓手闻令而动,刹那间箭如飞蝗,铺天盖地地射向尉氏县城墙垛口。虽然贼军也有弓箭手还击,但无论是箭矢密度、精准度还是穿透力,都无法与经过严格训练、装备统一的颍川将士相提并论。城头不断传来惨叫和中箭坠落的声响,贼军的反击被有效压制。
趁此间隙,太史慈率先锋队已如旋风般冲到城下。“架梯!”命令简短有力。训练有素的士卒两人一组,迅速将攀爬梯顶端包铁的木钩牢牢搭上垛口,动作迅猛精准。
“上!”太史慈一手举盾护住头顶,“铛铛”几声磕飞几支零星的箭矢,另一手将长枪往腰后一别,竟然徒手抓住云梯,猿猴般敏捷地向上攀去!其身手之矫健,根本不受那身钢甲的过多影响。主将如此悍勇,身后将士无不热血沸腾,吼叫着紧随其后,攀梯而上。
城头的伪黄巾贼寇何曾见过如此装备精良、悍不畏死的精锐?眼看那钢铁巨汉顶着箭雨迅速接近垛口,不少人都吓破了胆,有的胡乱扔下几块石头,有的甚至转身就想跑。
“鼠辈受死!”太史慈暴喝一声,已然跃上垛口,便如同一头猛虎闯入羊群。手中钢枪如蛟龙出海,一记横扫,便将三名试图围攻的贼兵打得筋断骨折,惨叫着跌下城去。
他立足城头,大盾护身,长枪翻飞,瞬间清出了一小块落脚地,如同一颗最坚硬的钉子,狠狠楔入了城墙防线。他那身闪亮的钢甲在人群中分外醒目,也吸引了最多的攻击。数名悍匪头目看出他是首领,嚎叫着挥舞刀斧扑上。
“来得好!”太史慈毫无惧色,甚至带着一丝战场厮杀的兴奋。他左臂钢盾一记迅猛的“盾击”,将正面劈来的厚背刀连同其主人一起撞得踉跄倒退,右手中的镔铁点钢枪已然毒蛇般刺出!“噗嗤”一声,枪尖精准地穿透皮甲,没入另一名从侧翼偷袭的贼兵咽喉。抽枪,回扫,枪杆带着呼啸的风声,又将一名试图砍他下盘的贼兵扫飞出去。
他在城头方寸之地闪转腾挪,钢甲为他抵挡了大多数无关紧要的攻击,而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迅猛致命。长枪在他手中时而如灵蛇出洞,刁钻狠辣;时而如巨蟒翻身,势大力沉。脚下不断有贼兵尸体倒下,鲜血浸湿了墙砖。他所到之处,贼军无不披靡,硬生生在密集的敌群中杀出了一片血染的空间。
“快!跟上太史将军!”在他身先士卒的鼓舞下,后续的先锋锐卒趁此机会,纷纷跃上城头他们三人一组,迅速以太史慈为中心结成小型战阵,刀盾手格挡招架,长枪手突刺收割,配合默契,将战果不断扩大。
很快,他们便控制了一段约二十丈长的城墙,更多的云梯被安全架设,后续部队开始源源不断攀爬上来。
与此同时,城下的战斗也进入关键。数百名膀大腰圆的壮士,在厚重的大盾严密掩护下,扛着临时砍伐巨木制成的简易冲城锤,喊着整齐的号子,“嘿——哟!嘿——哟!”地开始猛烈撞击尉氏县那并不算特别坚固的城门。
“砰!砰!砰!”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剧烈震颤,门后的抵门杠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。
然而,尉氏县毕竟是贼军在陈留郡西北方向的重要据点,囤积了不少兵力。最初的慌乱过后,在几名头目的呵斥组织下,越来越多的贼兵从藏兵洞、甬道和城内涌上城墙。
他们虽然装备简陋、训练不足,但仗着人多势众,前仆后继地涌上来,用长矛乱捅,扔石头,甚至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扑上来撕咬。
城墙通道狭窄,不利于大军展开,颍川军登城的部队虽然精锐,但面对四面八方涌来、杀之不尽的敌人,也开始感到压力。激烈的搏杀极其消耗体力,不少士卒呼吸开始粗重,动作也不复最初的凌厉。后续的援军被狭窄的登城点和城头混战所阻,无法有效投入生力军扩大突破口,战局一时陷入了胶着。
在城下观战的林昊眉头紧锁,他能看出城头部队的疲态。时间拖得越久,伤亡越大,士气也会受影响。“典韦那边怎么还没动静?”他心中暗自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