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一,当立即拜访张司农府上,详细询问张家近年来可有结下什么仇怨,或是与何人有过节。袭击规模如此之大,绝非临时起意,必有深层次的原因。缩小范围,方能有的放矢。”
“其二,须尽快前往案发的庄园现场。匪徒人数众多,行动之间难免留下蛛丝马迹。无论是遗落的兵器、特殊的脚印,还是其他物件,都可能成为查明其身份的关键。”
“其三,寻找当时的幸存者。他们亲眼所见、亲耳所闻的细节,往往比任何推测都更加珍贵。若能找到幸存者,定能获得更多线索。”
吕铮听得茅塞顿开,此前纷乱的思绪仿佛被一条清晰的线索串联起来。他起身郑重一礼: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司马公子果然名不虚传!”
司马朗谦逊回礼:“吕大人过奖了。晚辈才疏学浅,只能提供这些浅见。具体查办案情,还要倚重大人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吕铮心领神会,知道司马朗这是在划清界限,“今日指点之情,吕某铭记在心。他日若有机会,定当报答。”
送走吕铮后,司马朗站在庭院中,望着初春的新绿,嘴角泛起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、意味深长的笑意。这次看似偶然的相助,或许就是他步入仕途的第一个契机。
一路由他亲自带队,准备拜会张温府上;
一路派遣经验丰富的老捕头带领仵作和画师赶往案发现场;
另一路则安排人手尽可能探查寻访可能的幸存者。
就在吕铮准备出发时,衙役匆匆来报:“大人,门外有两人求见,一位自称林昊,说是张家庄园袭击的幸存者;另一位自称曹操,是大将军府派来协查此案的。”
吕铮心中一动——这两方的到来,正好省去了自己的麻烦。他整理衣冠,沉声道:“快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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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吕铮离开司马府不久后,一位小黄门正低声禀报:“大人,河南尹衙门刚刚征辟了司马防之子司马朗协助查案。”
张让正在修剪一盆珍稀兰草的手微微一顿,冷笑道:“司马防这个老狐狸,倒是会让儿子出头。不过无妨,让司徒鹤加快动作,务必在衙门查到实质证据前,把给我找好。”
“那司马朗这边……”
“一个十二岁的童子郎,能掀起什么风浪?”张让剪下一段枯枝,“不过既然他敢插手,就让他在这个案子上栽个跟头。去安排一下,给他准备些。”
而在大将军府中,何进正与袁绍对弈。
“本初,孟德已经去了河南尹衙门,你觉得此案有几成把握?”
袁绍落下一子,从容道:“大将军放心,只要证据确凿,张让这次难逃干系。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“我担心的是,张让可能会断尾求生。”
何进冷哼一声:“那就看他舍得断多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