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采面不改色,声音依旧平静:吴管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。只是这酿酒配方乃本店立足之本,实在不便示人。
外传?吴管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仰头哈哈大笑,小娘子这话可就见外了!只要你们点头合作,那就是咱们商会的自己人。自家人之间,哪有什么外传不外传的说法?
他边说边又凑近柜台,身子往前倾,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,伸手就要去碰荀采的手:要是小娘子还不放心...不如随吴某回府细细商议?到时候成了一家人,岂不是亲上加亲?
他身后的护卫们顿时发出一阵哄笑,几个胆大的甚至吹起了口哨,满是轻浮之色。
荀采何曾受过这等羞辱,将手往袖中一缩,避开了对方的触碰,顿时气得脸颊绯红。张宁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拉到身后,怒视吴管事:光天化日之下,你竟敢动手动脚!
吴管事不怒反笑,目光在张宁身上打量:哟,这儿还藏着个小辣椒?年纪虽小,这脾气倒是合我胃口!他摸着下巴,笑容越发猥琐,要不二位娘子一同随我回府?保管让你们吃香喝辣,比在这小酒坊受累强多了!
你——!张宁气得浑身发抖,正要发作,却听见楼梯处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:
她们自有归处,不劳吴管事费心。倒是吴管事该担心担心,今日能不能安然走出这个门。
吴管事恼怒地转头,只见林昊缓步下楼,身后跟着韩暹、典韦等一众护卫。他嗤笑一声:哪来的毛头小子,敢坏爷的好事?
林昊并不答话,只轻轻摆手。韩暹、典韦立即带人围了上来,特别是典韦那铁塔般的身躯往前一站,顿时让整个店铺的气氛为之一肃。
吴管事见被这么多壮汉围住,脸色微变,强自镇定道:你、你们想做什么?我可是洛阳商会的管事!得罪了商会,你们这店就别想在西市开下去!
林昊踱步到他面前:“你在我店里寻衅滋事,驱赶顾客,损我货物——这任意一条告到官府,我都占着理。
吴管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,只能色厉内荏地重复着:你若是敢伤了我,明日你们这酒坊......
若是你商会那些大人物亲自来,我或许还会忌惮三分。林昊冷声打断:你不过是个跑腿的奴才,打了便打了,又能如何?今日必须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。典韦,把他带过来!
典韦闻言,一把揪住吴管事的衣领,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到荀采和张宁面前。林昊沉声道:跪下,道歉。
吴管事难以置信地瞪着林昊:“你、你竟敢……”
“我为何不敢?”林昊缓步上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“你以为仗着商会的名头,就能在洛阳城横行霸道?”
他话音未落,典韦已经会意,一把揪住吴管事的衣领,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到半空。吴管事双脚离地,惊恐地挣扎着:“放、放开我!我可是商会的管事,你们这样对我,后果很严重……”
“后果?”林昊冷笑一声,“我倒要看看,能有什么后果。”
他朝荀采和张宁的方向示意:“现在,跪下给两位姑娘赔罪。”
吴管事涨红了脸,还在强撑:“休想!我吴某人在这西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岂能……”
“掌嘴。”林昊淡淡吩咐。
典韦咧嘴一笑,蒲扇般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扇了下去。
“啪——”
这一巴掌力道惊人,吴管事整个人被打得歪倒在地,半边脸瞬间肿起老高,嘴角渗出血丝。他趴在地上,只觉得天旋地转,耳边嗡嗡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