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林先生久居颍川,可知晓其中详情?若能听闻一二,也可慰我在这关隘之地的见闻之渴。”
徐晃的话语诚恳,显然对这些变化感兴趣,并非客套之言。他驻守关隘,消息来源多靠往来商旅,对颍川近来的积极变化有所耳闻,却不知具体是何人主导。
林昊正斟酌着如何回答,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典韦咧开大嘴,哈哈一笑,声如洪钟地插话道:“嘿嘿!徐将军,你这可问对人了!巧了不是?你说的那个让颍川变了个样的能人,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!”
“什么?!”徐晃闻言,浑身剧震,猛地看向林昊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重新审视的光芒。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由衷钦佩、感叹不已的那位颍川能人,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年轻、却气度沉稳、刚刚还救了自己一命的商人——林昊!
林昊被典韦点破身份,见徐晃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,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,谦逊道:
“徐将军过誉了,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。不过是碰巧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,又承蒙颍川各位乡贤,尤其是荀家等大族看得起,愿意鼎力支持,这才侥幸促成了些许事情,实在当不起将军如此盛赞。”
徐晃闻言,眼中的震惊缓缓化为更深沉的欣赏。他本身也是地方豪绅出身,深知那些世家大族是何等眼高于顶、难以打交道。
能让荀家这等清流名门,以及颍川诸多地方势力抛开成见,共同支持其举措,这绝非一句“侥幸”或“碰巧”所能解释。这需要极高的威望、巧妙的手段,或者……令人无法拒绝的利益与前景。无论哪一种,都说明眼前这位年轻人绝非常人。
他仔细打量着林昊,越发觉得此人气质独特。明明做着商贾之事,言谈间却无半分市侩之气,反而目光深远,站位高阔,谈论起地方治理、民生经济竟隐隐有庙堂之器的风范,这绝非寻常商贾所能及。
可若说他是士人,身上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不同于传统儒生的务实与锐气。
“林先生过谦了。”徐晃由衷地说道,“能让颍川气象一新,岂是侥幸可为?先生之才,徐某虽未亲见,但管中窥豹,可见一斑。今日能得见先生,实乃幸事。”他心中对林昊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,只觉得此人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,让人看不透,却又忍不住想去探究。
就在这时,一名徐晃的亲兵快步走进客栈,来到他身边低声禀报:“将军,所有涉事人员均已押回营中,听候发落。”
徐晃知道公务在身,不能再多做停留。他脸上露出一丝遗憾,站起身,再次向林昊郑重抱拳:“林先生,诸位,今日相助之恩,徐晃没齿难忘!本当与先生把酒详谈,奈何军务紧急,需即刻回去处置那群败类,只能就此别过了。”
林昊也站起身,拱手还礼:“徐将军军务要紧,我等便不多留了。将军保重。”
徐晃点了点头,转身欲走,却又像是想起什么,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林昊,沉声道:“先生此去洛阳,京畿之地,水深浪急,万事还需多加小心。”他这话是出于对林昊的感激和欣赏,发自内心的提醒。
林昊感受到他的善意,微笑道:“多谢将军提醒,林某记下了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徐晃那刚毅而略显孤独的背影,心中一动,补充道,
“徐将军,你秉公执法,坚守原则,林某敬佩。若他日……若他日将军在轩辕关遇到难处,或想换个环境,可来洛阳寻我。林某虽不才,或许能略尽绵薄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