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夜熙辰只是静静听着，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无波，让人看不透他丝毫情绪。直到凌昊天说完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凌总裁的提议很有吸引力。不过，cFSI一贯的风格是独立自主。合作的前提是信任与透明。凌氏集团内部……”他刻意停顿了一下，目光锐利地看向凌昊天，“似乎并非铁板一块。在这样的情况下谈深度合作，夜某不得不慎重。”
他这句话，如同一根细针，精准地刺向了凌昊天最敏感的神经——凌氏内部的不稳定，以及他那个“失踪”的侄子，凌墨。
凌昊天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，虽然极快恢复，但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阴鸷却没有逃过夜熙辰的眼睛。他干笑两声：“夜先生消息果然灵通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凌氏内部确实有些小问题，但都在可控范围内，绝不会影响集团的整体战略和对外合作。这一点，请夜先生放心。”
“是吗？”夜熙辰不置可否，端起自己那杯一直未动的茶，轻轻呷了一口，动作优雅从容，“那就希望凌总裁早日处理好‘家事’。至于合作，cFSI需要看到凌氏更多的诚意和……稳定性。毕竟，我们选择的合作伙伴，必须足够可靠。”
他的话滴水不漏，既没有拒绝，也没有答应，将皮球又踢了回去，同时暗示了对凌氏内部状况的担忧。
凌昊天心知肚明，夜熙辰这是在待价而沽，或者说，是在观望。他心中恼怒，但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风度：“这是自然。凌某一定会拿出足够的诚意，让夜先生看到凌氏的价值和决心。”
接下来的谈话，便多了几分试探与机锋，看似和谐，实则暗流汹涌。两人都是顶尖的棋手，每一句话都藏着深意，都在评估对方的底线和意图。
半小时后，会面结束。两人再次握手，笑容依旧，但空气中的温度却仿佛降低了几分。
看着夜熙辰离去的背影，凌昊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。他走到窗边，看着脚下繁华的龙城，眼神阴鸷。
“夜熙辰……果然不好对付。”他低声自语，“软硬不吃，还在盯着我的家事……凌墨那个小杂种，到底躲到哪里去了？”
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，凌墨的失踪，绝对和夜家脱不了干系。如果凌墨真的落在了夜熙辰手里，那事情就变得非常棘手了。
而离开“云巅”会所的夜熙辰，坐进车内，对前排的助理淡淡吩咐：“加强对凌昊天和凌氏集团的监控级别。另外，告诉小辰，看好家里那位‘客人’。”
这场两大巨头的首次正式会面，表面平静，实则已为未来更激烈的碰撞，埋下了深刻的伏笔。龙城的商界风云，因为凌昊天的到来和凌墨的出现，正变得愈发波谲云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