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星的光芒还在混沌之眼的中央流淌,林焰掌心的透明珠子突然泛起涟漪。源初之杖杖顶的源祖心脏虚影轻轻震颤,九大星域的地脉中传来细密的噼啪声,那些被星核净化过的光流里,突然析出无数黑色的絮状物——那是虚源最顽固的污染质,正随着光流的循环浮出地表。
“还有最后的余孽。”夜璃的黑发缠上他的手腕,银灰色瞳孔映着漂浮的污染质。她能感觉到絮状物中包裹的恶念,那些恶念比地脉深处的污染源更加纯粹,是虚源本体被净化前,强行烙印在光流中的执念,“它们在害怕,想找新的宿主。”
林焰的紫金帝脉泛起冷光。源初之杖在他掌心旋转,九缕源火顺着杖身凝成光网,光网的每个网眼都闪烁着净世符文,当污染质靠近时,符文就会亮起,将絮状物牢牢粘在网眼上,“这些污染质藏在光流的缝隙里,星核净化时没能完全剥离。”
石猛的巨斧突然劈开团飘向焚天域的污染质。黑色的光焰在斧刃上燃烧,将絮状物烧成金色的光粒,“林小子!这些鬼东西在往修士们身上扑!”焚天域的修士们纷纷运转源力,甲胄上的光纹亮起,暂时阻挡住污染质的靠近。
凌霜的银白战甲化作光雾,笼罩在永歌域幸存者周围。光雾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双生花,花瓣接触到污染质的刹那便会炸开,用星源之力净化絮状物,“它们在寻找有过恶念的生灵,想趁机寄生!”
林焰与夜璃对视一眼,同时将源力注入光网。净世符文在网眼中剧烈闪烁,污染质在光网中疯狂挣扎,黑色的絮状物不断膨胀,化作无数只扭曲的手,抓向光网外的修士们,“啊——!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!”
“不是不放过,是必须终结。”林焰的源初之杖突然刺入光网中央。源祖心脏虚影爆发出刺目的金光,光网在金光中收缩,将所有污染质压缩成颗黑色的球体,球体表面不断翻滚着各种恶念的虚影,“虚源的本质就是放大生灵的恶念,今天要让这些恶念彻底消散。”
夜璃的黑发突然刺入黑色球体。星源果印记的红光顺着发丝流淌,在球体表面织成双生花图腾,图腾的花瓣上浮现出无数张面孔——那是被恶念控制过的生灵,有星轨阁的叛徒,有迷失的守护者,还有林琅的侧脸,“林琅的恶念最顽固,他的执念藏在球体最深处。”
黑色球体突然剧烈震颤。林琅的虚影从球体中挣脱,他穿着星轨阁的黑色长袍,脸上带着未散的挣扎,手中捧着顶镶嵌着银蛇徽记的冠冕——那是星轨阁的殿主冠冕,冠冕的边缘还沾着金色的血迹,与林焰记忆中林琅失踪时留下的血迹完全致。
“兄...悔...”林琅的虚影对着林焰深深跪下,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哽咽。他将冠冕高高举起,黑袍下的手背上,银蛇徽记正在缓缓消退,露出那么多人...”
林焰的紫金帝脉突然刺痛。他看着林琅虚影手中的冠冕,突然想起幼时的画面:林琅总爱抢他的糖葫芦,却在他被星轨傀儡欺负时,用小小的拳头挡在他身前,那时他的手背上,还没有银蛇徽记,只有与他相同的紫金纹路,“你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是...我是故意的...”林琅的虚影剧烈颤抖。黑袍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的伤口,伤口中渗出墨绿色的光流,“我嫉妒你的天赋...嫉妒爷爷对你的偏爱...所以才接受了星轨阁的诱惑...以为能证明自己...”
夜璃的黑发轻轻拂过林琅的虚影。星源果印记的红光在虚影周围旋转,将墨绿色的光流缓缓剥离,“你后来的反抗不是假的,你留下的基因钥匙救了我们,这说明你的善念从未消失。”
黑色球体中的其他恶念突然爆发。无数虚影扑向林琅的虚影,试图将他重新拖回球体,“叛徒!凭什么你能解脱!”“一起留在黑暗里吧!”恶念的嘶吼在光网中回荡,黑色的絮状物再次膨胀,险些撑破光网的束缚。
“净世光!”林焰与夜璃同时低喝。源初之杖的金光与星源果的红光在光网中交织成道纯白的光柱,光柱穿透黑色球体,将所有恶念笼罩其中。林琅的虚影在光柱中抬起头,脸上的挣扎渐渐消散,露出释然的微笑,“谢谢你们...让我有机会说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