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音未落,永歌舰队的主炮再次轰来。这一次,银白色的能量光束没有落在防御阵,而是精准地射向烬脉果树。林焰瞳孔骤缩,想也没想就扑过去,用身体挡住光束的路径。
“不要!”夜璃的冰箭及时赶到,在林焰身前凝成冰墙,但光束的威力远超想象,冰墙瞬间崩碎,余波狠狠撞在林焰背上。
剧烈的疼痛让林焰喷出一口鲜血,他感觉后背的皮肤像被剥掉一样,源火的防御几乎溃散。但胸口的源祖烙印却在此时亮起,与果树的火焰之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那些渗入土壤的战士鲜血突然沸腾,在地面凝成无数支火焰长矛,自动射向永歌舰队的方向。
“是共生契约的反噬!”夜璃扶住摇摇欲坠的林焰,冰蓝色的能量不断注入他体内,“母星在保护您,就像您保护它一样!”
火焰长矛像暴雨般落在永歌舰队的阵型中。被虚源控制的旗舰首当其冲,指挥塔的暗绿色光芒在火焰中熄灭,露出里面已经被虚源菌丝包裹的指挥官尸体。失去控制的舰队瞬间陷入混乱,银白色的能量光束开始胡乱轰击,有的甚至击中了友舰。
兽潮的攻势也明显减弱。烬脉果树在吸收了足够的鲜血和能量后,枝头重新绽放出火焰花苞,新的星卫战士正在花苞中孕育,他们的额头上,除了双蛇纹,还多了一道血红色的印记——那是牺牲战友的血痕。
赵峰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果树,突然笑了,他用仅剩的右臂敬了个标准的军礼,然后缓缓倒下,身体化作点点星火,融入火焰之网。在他倒下的地方,一株新的树苗破土而出,幼苗的叶片上,映着他倔强的笑容。
“守住了...”林焰靠在夜璃怀里,后背的伤口在永夜之力的治愈下渐渐愈合,他看着渐渐平息的兽潮和混乱的永歌舰队,终于松了口气,“我们...守住母星了。”
夜璃的冰蓝色瞳孔里映着满目疮痍的战场,轻声说:“是他们守住了母星。”她指向那些渗入土壤的鲜血,指向重新绽放的果树,指向天空中那些尚未消散的火焰光点,“这些战士,用生命完成了与母星的共生。”
林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突然发现那些渗入土壤的鲜血正在凝聚,在果树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符文——那是与他胸口源祖烙印相同的图案。而在符文的中心,烬脉果树的树干上,正缓缓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:
“血祭源祖,烬脉永生。”
胸口的源祖烙印突然发烫,与地面的符文产生了共鸣。林焰能感觉到母星的脉搏正在与自己同步,那些牺牲战士的力量,正通过土壤、通过果树、通过符文,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体内,让他在星域境中期的瓶颈处产生了松动的迹象。
“这才是源晶母星的真正秘密。”林焰握紧夜璃的手,源火与永夜之力在两人之间交织成淡淡的光雾,“它不是资源星,而是源祖为我们留下的战场,是用牺牲和共生铸就的最后防线。”
永歌舰队的混乱还在持续,但已经有部分战舰开始清醒,调转炮口轰击那些仍在攻击的被控制舰船。虚源兽潮的残余部队则在火焰之网的焚烧下节节败退,最终缩回了防御阵的缺口处,被重新凝聚的能量屏障牢牢锁在外面。
林焰望着那些正在清理战场的幸存星卫,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烬脉果树,望着天空中渐渐恢复秩序的永歌舰队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。
这场存亡之战,他们赢了。代价是无数战士的生命,是烬脉果树的枯萎又重生,是源晶母星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的秘密。
但这不是结束。胸口的源祖烙印还在发烫,与地面的符文遥相呼应,仿佛在预示着,一场更宏大、更残酷的战争,正在悄然拉开序幕。
林焰最后看了眼赵峰牺牲的地方,那株新的树苗已经长到一人多高,叶片在阳光下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芒,像极了星卫战士们燃烧的源火。
“我们会记住他们的。”他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夜璃的永寂弓轻轻颤动,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。冰蓝色的弓弦上,一支凝聚着无数牺牲者意志的箭矢正在缓缓成型,箭头直指遗忘区的方向——那里,虚源神殿的阴影正在悄然蔓延,等待着下一次致命的突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