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像的最后,是母亲掷出半块星坠项链的瞬间。项链穿过结界的刹那,虚源池突然炸开,源祖的残心与星轨阁主的控制器一同沉入池底,而父亲的战矛带着青金色的光,将黑曜碑的一道积垢劈成两半,露出净化。
“所以林琅才会说……母亲选错了。”夜璃的冰凰虚影轻轻触碰光门,画面在她的指尖碎成星尘,“她以为保护你就能避开轮回,却不知道你父亲已经劈开了新的可能,而林琅……”
林焰突然握紧战矛,转身冲向光门之外。黑曜碑的嗡鸣在此时达到顶峰,碑心的淡金色光流顺着他的经脉涌入丹田,与双生花苞融为一体。本命星核的跳动越来越快,他能感觉到源祖的意志、父母的决心、甚至林琅那矛盾的守护,都在这一刻汇聚成道洪流。
“他们想要源祖的残心。”林焰站在碑顶,四色火焰在周身凝成光轮,“星轨母星的地下,藏着的不仅是虚源核心,还有爹当年没能带走的残心。”
夜璃的雪发身影落在他身边,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整片星海。光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,黑曜碑的暗金色纹路渐渐平息,却在表面留下道新的痕迹——那是林苍战矛劈开的弧度,与林焰战矛的轮廓完美重合。
“积垢已经开始裂变。”夜璃指向碑体的裂缝。那里渗出的虚源能量比之前更加狂暴,暗金色的积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,露出曜碑自己就会崩解。”
林焰抬头望向星轨母星的方向。密匙悬浮在他掌心,淡金色的坐标突然与战矛产生共鸣,矛尖射出道青金色的光,在虚空中画出条新的轨迹——那是绕过星轨防线,直达母星地下的路线,由父亲的笔记、母亲的星坠、林琅的密匙共同组成。
“那就让他们的计划,在最后一步崩盘。”林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。他将密匙收入怀中,战矛的四色火焰与夜璃的冰蓝色魂火交织成道螺旋光,“去星轨母星,拿回源祖的残心,净化所有积垢,让这场持续了九世的闹剧,彻底结束。”
幸存的反抗者们已经集结完毕。星轨阁的残余舰队在远处徘徊,却不敢轻易靠近——他们能感觉到黑曜碑的变化,也能感觉到林焰身上那股融合了九世意志的力量,那是比虚源更令人畏惧的决心。
林焰最后看了眼黑曜碑。碑体的裂缝中,青金色的光正在缓缓蔓延,那是父亲留下的生命青炎,正在自发地净化积垢。或许不需要三十天,或许在他们抵达星轨母星之前,这块被利用了万古的过滤器,就会以自己的方式,完成源祖最后的嘱托。
“走吧。”夜璃轻轻握住他的手。冰蓝色的发丝与他的衣角在星风中纠缠,掌心的温度透过共生链传递,驱散了所有的寒意。
林焰点点头,转身与她并肩跃向反抗者的战船。战矛的四色火焰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,像道劈开黑暗的利剑,指引着舰队朝着星轨母星的方向缓缓驶去。光带中,源祖的残音、父母的低语、林琅的叹息交织在一起,化作最坚定的战歌,在整片星海回荡。
而在他们身后,黑曜碑的裂缝中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青金色光芒,将暗金色的积垢层层剥离。或许正如源祖所说,虚源非天生,乃人心裂变,那么能终结它的,也必然是人心深处的光明——那是九世转生体从未放弃的希望,是此刻正在星海中蔓延的,不灭的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