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意渐浓,猎户村周围的山林被染成了一片金黄。林焰在石老三家住了已有半月,外伤在草药的敷治下渐渐结痂,但丹田深处的隐痛却如影随形,像一把生锈的钝刀,时时切割着他的神经。
这日清晨,他试着像往常一样盘膝引星,指尖凝聚起微弱的星辉。可当他想将星光导入丹田时,断裂的源脉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,星辉瞬间溃散,化为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咳……”林焰猛地咳出一口血沫,手背溅上的殷红刺痛了他的眼。这已是他第十三次尝试引动星力,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,每一次的痛苦都比前一次更甚。
石老三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,见状叹了口气:“孩子,别硬撑了。你这伤……唉。”他将粥碗放在桌上,粗糙的手掌在围裙上蹭了蹭,“村里的老药农说了,你这是伤到了根本,怕是……怕是再难修炼了。”
“根本……”林焰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,喉间涌上一股腥甜。他曾以为自己的紫微帝脉坚不可摧,七颗命星的光辉足以照亮前路,可现在,那些引以为傲的资本都成了刺向心脏的利刃。
他掀开衣襟,看向丹田处那道狰狞的伤疤。伤疤周围的皮肤下,隐约能看到淡淡的黑气在游走,如同附骨之疽。这些天来,星坠项链的金光虽然能压制黑气蔓延,却无法将其彻底根除,反而像是在喂养一头蛰伏的野兽,让它在经脉深处积蓄着力量。
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……”林焰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每当夜深人静时,他总能感觉到那股黑气在低语,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耳边爬动,引诱他释放出更可怕的力量。
“哐当——”院门外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,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村民扛着猎物回来,看到木屋门口晾晒的草药,忍不住窃窃私语。
“就是他吧?石老三捡回来的那个?”
“听说以前是个修士呢,怎么落到这般田地?”
“我看他脸色发青,怕是中了什么邪祟……”
议论声不大,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林焰耳中。他猛地站起身,想要冲出去辩解,却被石老三按住了肩膀。
“别去,”老猎户的声音沙哑而有力,“嘴长在别人身上,爱说什么随他们去。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身子。”
林焰的胸口剧烈起伏,屈辱和愤怒像火焰一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。他曾是林族万众瞩目的天骄,走到哪里都是恭敬和赞美,何曾受过这般非议?可现在,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。
夜幕降临,猎户村陷入沉寂,只有几声犬吠偶尔划破夜空。林焰躺在床上,辗转难眠。丹田处的疼痛和左臂的麻木交织在一起,让他几乎崩溃。
就在这时,胸口的星坠项链突然微微发烫。他下意识地握住项链,发现宝石中流淌的金光比往常更加明亮,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渗入经脉。
“嗯?”林焰心中一动,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血脉游走,所过之处,黑气的躁动竟然平息了许多,丹田的隐痛也减轻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