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没回应，但门却自己开了。快递员走进去，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了。
陈飞和苏晚晴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。
他们轻手轻脚地往下走，刚到二楼楼梯口，就听见屋里传来撕胶带的声音，接着是一阵奇怪的、像是布料被撕开的动静。
苏晚晴突然抓住陈飞的胳膊，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。
她指着张老师家门缝——一道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门缝往外渗，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一滩。
“我们得离开这里。”陈飞压低声音，拉着苏晚晴往楼下跑。
刚跑到一楼，就看见小区门口停着辆黑色面包车，车身上没有牌照。
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正站在门卫室门口，其中一个背对着他们，后颈上露出个蛇形纹身的一角。
黑石的人。
陈飞立刻拉着苏晚晴躲回楼道阴影里。
他看见那两个男人走进门卫室，没过半分钟就出来了，手里拖着个黑色的大袋子，袋子底部也在往下淌东西。
他们把袋子扔进面包车，其中一个男人掏出手机说了句什么，声音不大，但陈飞听得清清楚楚：“东区三栋清理完毕，目标体征稳定。”
面包车发动的瞬间，陈飞看见副驾驶座上坐着个人，侧脸很熟悉——是王婶。
可她的眼神直勾勾的，嘴角咧着个僵硬的笑，像是个提线木偶。
苏晚晴捂住嘴才没叫出声。
陈飞紧紧攥着她的手，指节发白。
他口袋里的潘多拉碎片突然发烫，烫得他差点松手。
等面包车消失在街角，两人立刻冲回家里。
陈飞翻出背包开始装东西，手电筒、压缩饼干、还有那把藏在床底的猎枪——是当初从磐石手里接过的那把，一直没舍得扔。
“他们说‘清理’，说‘目标体征稳定’，到底想干什么？”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陈飞刚想说什么，突然听见敲门声。
笃、笃、笃。节奏很慢，很有规律。
两人瞬间噤声，对视一眼。陈飞抄起猎枪，慢慢挪到门后。
“谁？”
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，是张老师：“小陈啊，能借瓶酱油吗？家里的用完了。”
陈飞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。
他刚才明明看见张老师家的门缝在淌血，而且这个时间，张老师从来不会出门。
他透过猫眼往外看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。
门口站着的确实是张老师，但他的脸白得像纸，嘴角挂着和王婶一样的僵硬笑容。
更诡异的是，他的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线，像是刚被什么东西勒过。
“小陈？在家吗？”张老师又敲了敲门，声音突然变得尖利，“我知道你在里面，他们让我来请你……”
陈飞猛地后退一步，撞到了身后的苏晚晴。
他举起猎枪，手指扣在扳机上。
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停了。
几秒钟后，一个陌生的、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：“陈飞，我们知道苏晚晴在这里。把她交出来，你可以活命。”
陈飞和苏晚晴同时看向对方，眼里满是惊恐。
这个声音，和月球背面那个自称“完美体”的张振坤，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