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蓉瞥了她一眼，心中冷哼。
这苏念雪，仗着三皇子宠爱，对她从来不恭敬，连钱嬷嬷也折在她手上。
如今竟也学会伏低做小了？
她懒懒地没有接话。
苏念雪也不在意，将燕窝放在小几上。
目光落在沈玉蓉腕间那对水头极好的“如意鸳鸯”玉佩上，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怜悯，快得让人无法捕捉。
她轻声道：“姐姐真是好福气，这么快就为殿下开枝散叶。”
“姐姐如今怀有皇家子嗣，身份尊贵，更该好好保重才是。”
她语气轻柔，仿佛只是随口一提：“姐姐如今身份尊贵，又怀有皇嗣。”
“说起来，沈二姑娘也真是好福气，虽说出身……”
“嗯，有些争议，但能得陛下赐婚，即将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。”
“日后见了姐姐，也不知该如何叙这姐妹之情了。”
她话语顿了顿，留意着沈玉蓉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，继续慢条斯理地说。
“想来，沈二姑娘定然是极开心的，毕竟，那可是太子妃之位啊。”
沈玉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这话如同淬了毒的针，狠狠扎进了沈玉蓉的心口。
沈昭月！
那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，凭什么能做太子正妃？
即便太子残废，那也是嫡出正统！
而她，虽成了三皇子妃，可三皇子终究是庶出……
更让她如鲠在喉的是，她与二皇子那段不堪的过往，以及那件被拿走的藕荷色肚兜，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。
若不能将沈昭月彻底踩在脚下，她如何甘心？
苏念雪将她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，知道火候已到，便起身告辞：“妹妹不打扰姐姐静养了，先行告退。”
转身离开和风院的瞬间，她脸上那伪装的关切与柔弱尽数褪去，只剩下冰冷的漠然。
枭一传达的指令，她已完成。
沈玉蓉这个蠢货，果然一点就着。
回到自己院中，屏退左右，苏念雪从妆匣底层取出一张小小的字条。
上面只有一行小字：“寿宴生变，一箭双雕。”
她将字条凑近烛火，看着它化为灰烬。
脑海中，父亲“含冤莫白”、被沈家逼得“死于街市”的景象再次浮现，强烈的恨意让她攥紧了拳头。
周后答应会为她父亲报仇，她只需要听话，做好这颗棋子。
沈家，沈昭月……她一个都不会放过！
沈玉蓉在苏念雪离开后，再也坐不住了。
她猛地站起身，在室内焦躁地踱步。
“不行！绝不能让她如愿！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，立刻唤来心腹丫鬟莺儿，“去，给二少爷和三小姐那边递个信。”
“就说，祖母寿宴在即，之前商议的那件事，该提前布置了！”
“务必让她身败名裂，无法踏入东宫半步！”
莺儿领命，悄无声息地退下。
沈玉蓉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，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意。
沈昭月，看你失了清白，还怎么做太子妃！
祖母寿宴，就是你的身败名裂之时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