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老奴这就去!”周嬷嬷不敢怠慢,连忙躬身退下,匆匆安排出宫事宜。
周后独自坐在镜前,看着镜中自己依旧娇艳却扭曲的面容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沈昭月……太子……
她绝不会让这对碍眼的组合,威胁到她和恒儿的未来!
这后宫,这天下,只能是她和她儿子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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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镇国公府。
周靖安负手立于窗前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,那双平日里惯于伪装的凤眸此刻寒光凛冽。
心腹护卫周延垂首站在他身后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生怕惊扰了主子的思绪。
“沈砚……”周靖安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,声音低沉得仿佛淬了冰,“他竟敢派人来刺杀我?看来,是沈玉蓉那个蠢妇出卖了我。”
周延低声应道:“少爷,沈玉蓉如今已是三皇子妃,动她恐怕……”
“动她?”
周靖安冷笑一声,转过身,烛光在他俊美却阴鸷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。
“我何时说要亲自动手?一个棋子,不听话了,自然有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。”
就在这时,书房门被轻轻叩响。
“兄长,为何事烦忧?静瑶或可为兄长分忧。”门外传来一道清凌凌的女声,如珠落玉盘。
周靖安神色稍缓,示意周延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一位身着月白蝶纹襦裙的少女,容貌清丽绝伦,气质高雅。
她莲步轻移,走入书房,目光扫过周延时,周延立刻躬身退了出去,并贴心地将门掩上。
“兄长深夜仍未安歇,可是为了沈家之事?”周静瑶在圈椅上坐下,姿态优雅。
周靖安在她对面坐下,指节敲了敲桌面:“三皇子妃,沈玉蓉,出卖于我,你当如何?”
周静瑶闻言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与她清雅容貌毫不相符的冷峭弧度:“我当是何事。”
“何须兄长亲自动手?姑母不是在她大婚前,赏了她一对‘如意鸳鸯’玉佩吗?她可是宝贝似的日日戴着。”
周靖安眼神微动:“那玉佩有何玄机?”
“那玉佩内里早已被特制的药汁浸泡过,”
周静瑶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,“女子长期佩戴,气血渐损,宫寒入体,绝难有孕。”
周靖安眼中瞬间爆发出精光:“好!好一个绝难有孕!”
“如此一来,一个无法诞下皇孙的皇子妃,不过是无根浮萍。”
他略一思忖,计上心头,“我这就安排下去,今夜三皇子在吏部苏尚书府上饮宴,必会醉酒。”
“回府后,自然会去他平日最宠爱的侧妃院里……但若我们让他‘去’的是和风院呢?”
周静瑶会意,接口道:“三皇子妃与三皇子春风一度,翌日醒来,自然‘惊喜’地发现自己成功‘有孕’。”
“待到数月之后,胎象不稳,‘意外’小产……届时,太医发现,她假孕!这教训,够她铭记终身了。”
兄妹二人相视一笑,眼中尽是算计得逞的冰冷。
对周静瑶而言,所有可能阻碍她登上后位的人,都是敌人。
沈玉蓉这等蠢货,连做她的绊脚石都不配,顺手清理了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