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琦与岳明珍处之泰然,这番从容姿态却几乎将陈轻鸿气得七窍生烟。
他派人散布的流言非但未能掀起风浪,反倒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更可气的是,那些口头上附和的路人,转头便去孟家铺子光顾——除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,孟琦二人竟未受到半分实质损伤。
这怎么能行!
须知孟琦的铺子没有受影响,可他家的铺子却是受了极大影响的!
他家是做皮货生意的,如今也零散着做些布匹和成衣的买卖,但这些铺子的主力军是谁?
那当然是那些女子们了!
如今他与岳明珍的纠葛闹得满城风雨,往日那些女客竟纷纷避而不至。
这极大的影响了陈家的铺子生意,甚至就连原本交好的生意伙伴,对于陈轻鸿此次行为所造成的影响都颇有微词。
于是难得的,他这陈家的金饽饽竟被父母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通。
陈父端起茶盏轻抿一口,又将茶盏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。瓷盖与桌面相触,发出清脆一响,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刺耳。
叫陈轻鸿心中微微一紧。
与此同时心中还涌上来一股淡淡的烦躁和不耐——他自觉并无过错,父亲何必给自己这样摆脸色?
纵使是自己的父亲,这般态度也叫他心中十分不满。
果然还是商人本色,目光实在短浅了些。
不过是小小的风言风语而已,文人才子又有几个不风流的?
待他日自己考取功名,何愁没有锦绣前程?
只是面前的人到底是自己的父亲,因此陈轻鸿虽然不耐,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性子,只是低着头,没有表露出什么额外的情绪。
陈父倒没有瞧见他这副神情,却也斟酌着自己的语气,沉吟片刻,这才淡声道:“此次事情是你做得不够周到,不过此次便罢了,下次可再不能如此了。”
陈轻鸿的心中愈发不耐了,但最终还是沉沉地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鼻音,算作应答。
这时候陈父终于也发现了他的不对,但他犹豫很久,终究还是没说什么,只沉沉地叹了口气,再也没多说什么。
虽然陈父没多说什么,但是陈轻鸿自己心情却更加愤懑了。
这算什么事儿?
陈轻鸿咬牙,突然想起了那天潘月泠曾与他说过的话。
这次他没有过多犹豫了,回到自己的院中便对自己的小厮吩咐了下去:“去潘府一趟,告诉他们小姐,就说我答应了。”
岳明珍害自己落入了如此狼狈的境地,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!
他一定要岳明珍付出代价!
还有那李惟鸣那里,也得抓紧点了。
……
陈轻鸿做下决定的同时,孟琦和岳明珍那里也没闲着。
不过几日工夫,府城的戏班突然推出一出新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