择日不如撞日,潘月泠匆匆回屋换了身男装,带着春桃便出了门。
她要去萃香饮庐看场热闹。
这一去,果然叫她看了一出大戏。
这一去,果然撞见一出好戏。开场时她看得痛快,可后来的发展却令她大为扫兴。
眼见岳明珍几人三言两语便将风波平息,竟还博得满堂喝彩,潘月泠心头顿时涌起一股郁气。
更让她恼火的是,齐元修竟也站出来为岳明珍说话
虽说齐元修并未承认与岳明珍之间的有情,可除了岳明珍几人,也不见他有亲近其他女子啊?
不是岳明珍,难道还能是岳明珍旁边的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成?
眼见大戏落幕,潘月泠怕被几人察觉,匆忙离去,却仍心有不甘,在附近徘徊良久,苦无良策。
正急得团团转时,春桃讷讷出了声:“小姐……”
潘月泠眯起眼冷冷打量她,以为这丫头不长记性,又要说些不中听的话。
若是当真如此,她看这春桃倒也不必再留了。
春桃顶着潘月泠那冰冷的目光,如何不知道潘月泠心中所想,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,说出的话却是:“小姐……若是想给那岳掌柜一点教训,奴婢这里倒有个想法。”
嗯?
潘月泠意外急了,本以为这丫头要重提那些陈词滥调,已经在心中下定决心,将这丫头发卖出去与她那低贱的姐姐团聚,如今实在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。
于是她便也起了几分兴致:“哦?说说看?”
春桃吞了口唾沫,努力地镇定下来,这才继续道:“方才这么一闹,想来那陈公子也恨极了他……不如,小姐您与那陈公子联手?结合你们二位之力,想来能给那岳掌柜一个大教训。”
听得春桃此话,潘月泠先是微微蹙眉,接着很快便觉得这似乎是个好主意。
这陈轻鸿虽然为人轻浮,叫她十分不喜,但……他却也不敢惹她。
毕竟不过是一个富商之子罢了,这身份在那些贱民面前或许还显得有些高不可攀,但在自己的面前可真是不够看的。
毕竟官与商之间,隔得可是天堑。
陈轻鸿不敢对她不敬,而他们又同样厌憎岳明珍,倒不如结为同盟。
而自己也可以隐于幕后,省得回头若有个万一,平白脏了自己的手。
他们潘家可是官!回头若东窗事发,难道陈轻鸿一家还敢攀扯自己不成?
倒不如就叫这陈轻鸿当这出头的椽子。
因此这倒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。
于是潘月泠笑了起来,满意地打量了春桃片刻,摘下了自己身上方才配的玉佩,随手扔给了春桃:“这主意不错,这玉佩就赏你了。”
春桃急忙去接,奈何玉佩抛得极远,为了防止玉佩坠地,春桃猛地向前一扑,这才将玉佩接到了怀里。
玉佩倒是没事,但这么一扑,春桃却摔在了地上,夏日穿得单薄,这么一摔,她的手肘处便隐隐有血迹渗出。
见这春桃这狼狈的模样,潘月泠却是心情更好了,不冷不热地道了句“怎的这般不小心”,接着转身便走。
春桃艰难地站了起来,却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影子,正捏着拳,满脸怒气。
细细看去,那怒气中还夹杂一丝心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