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琦看着面前的一幕,面色更加狐疑。
今天的齐元修真是太奇怪了!
于是她叉起腰,看着齐元修语气阴恻恻道:“齐元修?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亏心事?”
她不知道这两人在这打什么哑谜,但她实在好奇极了。
总不能是齐元修授意二狗泼湿她的裙子的吧?
不应该呀,他图什么呢?
齐元修心中焦急,面上却还恰到好处地做了副诧异的神情来,一脸被冤枉的模样:“怎么会?”
孟琦见他这副模样,心中将信将疑,遂又将目光移向了二狗,语气却依旧温和:“说吧,怎么回事?”
如果真是齐元修挑唆这孩子撒谎,故意将她的衣裙弄湿了,她就真的生气了!
十只烧鹅都哄不好的那种!
她再也不要理他!
虽如此作想,但她心中到底存了几分疑惑,也并没有真的觉得此事是齐元修授意。
毕竟两人相识多年,齐元修的品行她还是信得过的,因此这事儿,她还是倾向于是个误会。
二狗在一旁看够了好戏,见齐元修如此狼狈的模样,心中的委屈倒是一扫而空。
于是他拖长了调子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孟琦,小声道:“是因为公子……”
接着便飞快地瞥了一眼气咻咻地齐元修,适时闭上了嘴,还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。
齐元修:???
与这孩子相处的这许多天,他怎么没发现这孩子竟如此有登台演戏的潜力?
他不应该将这孩子送到道观,分明应该送去戏班才对!
一边的孟琦却是大怒:“好哇你齐元修,还不快说,到底偷偷做了什么?”
其实事到如今她不是没有察觉二狗的小心思,但看着齐元修一脸被冤枉的表情觉得实在有趣,于是决定配合二狗诈他一下。
齐元修百口莫辩,只好瞪着二狗,气急败坏道:“你这孩子,怎么话只说一半?”
他决定了,哪怕二狗真将他的心思捅出来,他也不会承认的!
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认,想来二狗也没有办法。
二狗这才磕磕巴巴地继续道:“是、是因为……”
齐元修的心都要悬到嗓子眼了,二狗却又不说话了,好悬没将他憋死。
孟琦几乎要忍不住笑了,但还是努力做了一副失望的表情来,垂下头去,声音闷闷地对二着齐元修道:“你还是不肯对我说实话吗?”
见孟琦将头低下去,肩膀还一耸一耸地,齐元修彻底慌了,颇有些手足无措地模样。
慌乱之下,他竟下意识地一步上前,一把抓住了孟琦的手腕,语气恳切:“阿琦!我真的没有事瞒着你!你信我!”
孟琦呆住了。
齐元修也呆住了。
孟琦方才一直低着头偷笑,却没想到逼急了齐元修,竟让他慌乱之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。
而齐元修也呆住了——女孩子的手腕与男孩子不同,更纤细几分,他一只手便能轻松圈住,还颇有余裕。
掌心的传来细腻绵软的触感,还有姑娘温热的体温,让他一时间僵住了。
孟琦也心中发慌,两人早已经到了该避嫌的年纪,这么些年来,还是头一遭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。
现在该怎么办?是该骂他一顿?还是该假装若无其事地抽开手?
还有那“阿琦”的称呼,这两年来齐元修都很少叫了,如今这么突然一叫,也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。
还有,这家伙怎么还不松手!
二狗则是在一旁眼睛瞪得溜圆,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发展了。
他这种时候是不是该悄悄退下?不要打扰这两人?
终于,还是孟琦忍不住干咳了一声,齐元修这才回过神来,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松开了手,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。
于是这位一向伶牙俐齿的院试头名头一次变成了闷葫芦,脸上都烧的不行,任是谁一看都觉得不对劲。
孟琦也浑身不自在,她下意识甩甩手,几乎是想将齐元修留在她手腕上的热度甩去——常年练武的家伙体温总是比常人高上几分,烫得她手腕子发热。
没事儿没事儿,孟琦安慰自己——自己上辈子可是新时代的人,齐元修不过情急之下抓了一下手腕子而已,算不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