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三个孩子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,她对他们最是了解不过,因此倒也相信他们毫不知情。
常家三个儿子下去之后,鲁夫人面上的神情不见放松,反而更加凝重了。
常老爷有些忐忑,但也还是为自己的儿子说了两句好话:“这事应该不是他们几个干的。”
鲁夫人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。”
可这样一来,事情便更不妙了。
除了自己两口子和老爷子那里,如今又排除了三个儿子,那还剩下谁呢?
如今便只有两种可能了,第一种,是此事与府里的主子无关,纯属某个下人与方家人的个人恩怨,借了他们常府的名头生事。
这种情况下,事情查起来便颇繁杂,挨个排查怕是得查上许久。
第二种情况,则是事情是她两个儿媳妇之一做下的。
甚至这个可能性还更大一点。
常老爷也想到了这一茬,不禁皱起了眉:“今日这一遭会不会打草惊蛇?”
鲁夫人笑了:“就是要惊了才好。”
“不惊我怎么能更快的揪出来那个人呢?”
常老爷忙冲着鲁夫人笑了起来,颇有些狗腿子的意味:“不愧是夫人,智计卓绝。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啊!”
鲁夫人瞥了他一眼,到底绷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:“滑嘴。”
又正色道:“当初成婚的时候便说好了,你在外头忙活,家里的一切都交给我,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,是我监管不力。”
常老爷怎么会怪她?
鲁夫人与他情投意合,且在一众夫人里都颇有贤名,这么多年了,也就出过这么一桩事情。
因此他忙道:“这如何能怪得了你?”
虽然他不愿意相信,但若真是哪个媳妇搞的鬼,自家老妻又怎么能管得到呢?
孩子们都大了,妻子也放了权,他们各自的小院自然都是他们的媳妇在管。
但这能说是鲁夫人的错吗?
打发走三个儿子之后,再次将那几日门子上的来往记录调了来。
鲁夫人之所以将三个儿子都叫了来,是因为她已经查过了,那日三个儿子院里的下人都曾出过门。
鲁夫人犹豫了片刻,还是没有将那日出过门的下人们都扣起来,而是另叫了些下人,叫他们好好盯着三个儿子院里的动静。
接着鲁夫人又传令下去:“叫门子上的人这几日警醒些,若是放了不该放的人出去,他们该知道的后果的。”
鲁夫人眯了眯眼,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。
老大院子里,老大的妻子洪氏迎了上来,见丈夫一脸不豫,忙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又有些狐疑——这人不是去婆母院子里了吗?
是被婆婆训斥了?
想到这里,洪氏柳眉倒竖:“你最近背着娘了什么错事?”
常家老大苦笑一声:“我最近做了什么你还不清楚?”
同时心中又有些埋怨妻子,自己被亲娘叫去莫名其妙地训了一顿,怎么妻子不向着自己,反而向着自己娘呢?
一点也不温柔体贴。
洪氏才懒得管他心中的弯弯绕绕,只道:“我只知道我嫁进府里这许多年,娘还不曾错怪过谁一回。”
常家老大不想与她争辩,只道:“这事我还得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