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目养神的魏连江没有听到几人离去的动静,终于忍不住睁开了他的眼睛。
“诶?怎么还不走?”
接着吓唬几人道:“若是还不走,我可要给你们灌苦药汁子了。”
“还有那长长的针,全扎到你们身上,可疼了!”
吓唬谁呢?
孟琦三人十分无语,看这人如此不靠谱的模样,她现在突然有些怀疑他能不能解答自己的疑惑了。
付大夫这收的什么徒弟?
孟琦懒得说话,索性直接将戴婆婆给她的玉佩从怀中掏出来递给他。
魏连江一看这玉佩眼睛都睁大了,终于收了几分懒散之色。
其实也不过只是稍微坐直了身子罢了。
魏连江清咳一声:“想来这位便是那位小掌柜了。”
又看向两个男孩:“而这二位想来是孟家小少爷和齐家小少爷了。”
话毕,他不待孟琦回话便懒洋洋的拱了拱手:“幸会幸会。”
接着自顾自地站起了身,嘴里还念叨着:“日子过得这么快吗?竟然已经到了给那陈狗儿看诊的日子了吗?”
孟琦听得此言忙道:“还没有,我此次来是有一事需要您帮忙。”
这下魏连江真的疑惑了——这还有什么事是需要他这一个医者帮助的?
家中人生了病出了事?
可看这小姑娘的脸色似乎也不像啊。
魏连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,索性直接放空大脑,一脸呆滞地听孟琦讲话。
听着听着他的眉毛便皱了起来,整个人也不复方才的懒散,而是目光锐利:“你是说那人取了粗针,深刺在了病人的人中上?”
孟琦不敢胡乱回话,而是再次回忆了一下方才的经过,又求证了齐元修和孟琛,这才点了点头。
见孟琦点头,魏连江不复方才的温和,怒斥道:“这简直是胡闹!”
“哪里来的庸医?!”
“水沟穴属督脉,向来是‘宁浅勿深,宁轻勿重’,又哪里会有医者使用这样的针法呢?”
“这简直是草菅人命!”
“病人在哪儿?还不快带我去看看?”
孟琦大惊,这张大夫果然有问题!
眼见着魏连江已经着急忙慌地收拾了药箱与针匣,孟琦三人也不敢再耽误。
于是纷纷出了门,又向那碧娘家赶去。
一路上孟琦还有些恍惚。
那张大夫行医多年,之前也不曾闹出过什么丑闻,且看他施针时如此利索,也不像是学艺不精的模样,那又怎么可能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呢?
孟琦想到了那张大夫额上渗出的汗水,下定了结论。
若不是学艺不精,那便就是故意的了。
怪不得他如此心虚。
可是方三和方小郎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渔民罢了,又有哪里会碍着他的眼,让他做下这样的事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