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琦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。
这次去府城不同于之前去各个县镇上视察摊子,那次众人本也抱着顺便游玩的心态,因此马车行驶的极缓,几人一路上走走停停,若是困乏了,便直接找个客栈安歇,因此倒也算不上疲累。
而这一次却不同,几人急着赶路去府城,车夫自然驾驶的比之前快的多,而马车自然是比不上现代的火车或是高铁的,一路上摇摇晃晃,即使是已经铺了厚厚一层软垫,孟琦也被颠醒了好几回。
这样一来,孟琦便再也睡不下去了。
不止如此,她的胸口还烦闷欲呕,齐元修和孟琛见她脸色煞白,便知她定是颇为不适。
齐元修赶忙出声令车夫行的再缓些,接着便又从包袱里掏出了一个蜜饯递给了孟琦。
孟琦不愿吃,齐元修却将那蜜饯又递了递:“尝尝吧,这蜜饯并不甜腻,上次出门的时候,我娘也颇为不适,就是靠着它才坚持下来的。”
听得此言,孟琦勉强接过这蜜饯放入口中。
这一入口,孟琦便知道齐元修所言为何了。
这蜜饯与其他蜜饯不同,孟琦平日里吃到的蜜饯多极为甜蜜,因此孟琦极为不喜。
但这蜜饯却极酸,在这强烈的酸意映衬下,那甜便也不太明显了。
一时间孟琦的眉毛都酸的皱了起来,孟琛见状有些担心,忙递过了一旁的茶水。
那壶薄荷金银花茶此时已经凉了,孟琦将茶水含入口中,清冽的凉意扑面而来,与方才口中残余的酸意相配合,那酸意愈发的酸,那凉也愈发的凉。
见孟琦眉头皱的更紧,齐元修和孟琛都紧张了起来:“要不要停下歇歇?”
孟琦顾不上回话,只摆了摆手。
良久,她才缓过神来:“继续走吧。”
毕竟长痛不如短痛,与其在路上磨蹭,还不如早些到了地方,踏踏实实的休息。
且刚才那一酸又一凉,倒让她现在感觉好了许多。
至少那烦闷欲呕的症状轻了许多,目前只有些头晕胸闷罢了。
孟琦这时又想起来方才齐元修递给他的香囊,忙将香囊放至鼻端,轻轻嗅了起来。
该说不说,不愧是付大夫配的方子,有了香囊在这里,孟琦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坚持下去。
即使如此,齐元修和孟琛仍旧十分担心,于是他们二人默契的坐到了一边,把另一边座位整个都让给了孟琦。
如此一来,以如今孟琦这般孩童的身高也足以躺下了。
孟琦没有拒绝这二人的好意,又将软枕调整了一下位置后整个人靠在了座位上。
见孟琦委顿,齐元修和孟琛也没有了玩闹的心思,而是默默安静了下来。
不一会儿便到了吃饭的时间,但孟琦这种情况自然是吃不下饭的。
孟琛实在担忧,于是劝道:“好歹吃一点吧?一直不吃饭,人会扛不住的。”
齐元修也在一旁说道:“对呀,实在不行就少吃一点,不如就吃一杯油茶?再来一根肉干?”
又看着孟琦怀里的那一整包蜜饯叹了口气:“这蜜饯是管用,可也不能一直吃吧?”
好在孟琦是个听劝的,为了自己的身体,也为了安齐元修和孟琛的心,勉强自己吃了一杯油茶,但再多的却是吃不下了。
几人心中焦急,但也无法可施,有心让马车慢一点,但孟琦坚持要继续保持速度,好能快点到达。